雾

胸腔里堆满了想说的话，内脏里藏着深深的后悔。

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我又闭上眼，像是睡去。

……

闹钟响了，我缓慢的睁开眼睛，天还是未亮，是起雾了。

把被子叠好，煮好早餐，洗漱完，机械般的咀嚼着早餐，像是只为了生命活动而摄入食物。

穿上厚厚的衣服，带着疲倦的身体背上书包，准备去上课。

开门后，门外是潮湿的水气，那种气味闻起来像苔藓上的朝露。下了楼，浓厚的雾把周遭一切都藏了起来，鼻子里灌满了水味。

潮湿的水汽把我包住，厚衣服也无法阻止它。

冷，我的身体叫嚣着这个字。陈旧的新伤旧伤也开始发痛，

－今天的雾可真好看啊－

“不，好冷好痛。”

－呵呵哒－

我深吸一口气，吐出，白气出现。我稍微有些愣神，好像和他们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认识的?记不太清了……

我抬脚往学校走去，离家里不太远的马路上，白色的雾像是一座深渊，深不见底，哪里都让人看不清。

里头汽车的鸣笛，行人的说话声，车子碾过的马路声。但就是什么也看不到。

我只身一人待在空荡荡的雾中，被困住了般，挪不动步子。我的前路是否也如此，看不到头望不到边，直至死亡?

－怎么就怕了？－

“她”的话语围绕在耳边

－你都做了，为什么还要怕?－

我茫然若失，有些迟疑。脚下继续走着。

－为什么要对还没有出现的恐惧害怕?－

“她”想起了一些往事，开始有些癫狂。

－你都创造出我这种怪物了，怎么还会恐惧未来?你要恐惧我而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没有回应，只是继续走我该走的路，虽然“她”一直很吵。

不过，这么多年了，也该习惯了。

……

这个秋天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热，没有令人感到欣喜或着厌恶的，我没有常看见丰收或者离别，现在的秋天还是如同晚夏，带着些莫名的烦躁不安。

熟悉的路和车经过了百遍不止了，可待在我身边的人早已物是人非。

－小乖怎么办？你不想他吗？－

“想。”

－为什么不敢去加回来。－

“他会生气的，不回我消息，我怕我又难过。”

－随便你。－

大概是，自言自语多了，已经无所谓了，尽管身边的陌生人可能会有些害怕的走开。

雾还是很大，只不过太阳出来了，有些阴郁散了些。

可是雾真的不会再有了吗？

……

我有些时候感觉自己像个正常人了，因为这段时间过的还不错，我睡的也没那么迟，也没有什么悲伤的心情了，好像也有人陪我，但是，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总会突然发生一件事情把我的生活搅乱，让我意识到，我依旧还是那样。

那就这样吧。

我知道雾散了但还会再回来。

但是知道了却阻止不了它。既然无法改变，那就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