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的斯拜德尔含着棒棒糖给雷毅关门关窗量体温，俨然一副熟练到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的自信模样。
正当他闲的没事儿准备再收拾一下已经一尘不染沙发时就听雷毅悠悠开口。
雷毅.卡奥斯“张天昊和天炎战龙的事情是你做的。”
语气相当笃定。
斯拜德尔“嗯，我做的。”
斯拜德尔也不否认，反正他多方面考察过张天昊，有实力有基础有善心，比雷毅这小子正义感也强得多。
虽然当初搞得有点像地下交易，还逼着孩子签了个“买身契”。
当然这些他都不想告诉雷毅，但是见他沉默便心里有鬼，主动凑上去说悄悄话。
斯拜德尔“拍卖会的事情我没跟他说。”
雷毅.卡奥斯“他猜到了。”
斯拜德尔“那是他警觉！”
斯拜德尔摆明了一副“谁都不能怪到我头上来”的架势。
斯拜德尔“算了不聊你的便宜爹，想不想知道谁来接替你在常肜的位子？”
雷毅.卡奥斯“嗯哼？”
心情不错的雷毅抿了口刚才宸来时倒下的热水，难得没和斯拜德尔又呛又怼，任由他在自己旁边搓手手讲八卦。
斯拜德尔“就那什么狗屁组织那个喜欢穿古典裙的小姐姐！”
雷毅“孤陋寡闻”，连程虞养的花要对应施的肥都懒得记，实在想不出是谁，回给斯拜德尔少有的疑惑眼神。
斯拜德尔“真是，就章铂晨啊，超一流的调香师好不好！”
给斯拜德尔气得拳头砸在自己腿上，然后又抱着腿疼得嚎了半天。
提着鸡蛋、鲜花、香蕉常规探病产品三件套的张天昊推开病房门看见两个人聊得火热不好意思打扰，就被迫旁听了一阵。
张天昊“章铂晨要……接替你……留在常肜？”
雷毅.卡奥斯“嗯，应该也得十二月左右。”
张天昊嘴角无语地牵了牵，露出的笑容有些僵硬。
章铂晨他张天昊熟悉得很。
甚至在他大学最后一年来常肜执行的任务都是关于章铂晨的。
因为是“小青梅”，他甚至还陪着她在常肜满打满算“住”了一年。
至于她为什么会选调香师这个职业张天昊不知道，但张天昊知道章铂晨喜欢那只异瞳布偶猫喜欢得紧，还上小学那会儿也喜欢拿几个毛茸茸球当装饰。
所以为了让她开心，他泥塑都做的是那只猫。
至于为什么要格外咬重“接替”这两个字，则是因为章铂晨所处的集团玺琛过于变态，商界翘楚，武装防爆部甚至可以匹敌小半个子川。
子川百年特工组织经验，若是疏忽一番，还真不一定比得过玺琛一个靠玉石发家的集团公司。
所以他那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朋友雷毅，是玺琛的某个高管，毕竟章铂晨也是副主管级别的人物。
……怪不得雷毅身边的保镖个个“身怀绝技”，徒手挡子弹的、空手接白刃的、一脚旋飞别人脑壳的层出不穷；怪不得那么纸醉金迷的拍卖会他悠然自得还跟余桧扯犊子；怪不得程虞宁愿让他把花浇死都不让他卷铺盖走人；怪不得余桧连自己是个“官二代”都看不上就喜欢到处追着雷毅跑。
感情人是个隐藏富豪？
对对对，“那什么狗屁组织”，对对对。
磨牙刚准备和雷毅“唇枪舌战三百回合”的张天昊突然感觉到兜里一阵震动。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直到他原本不大的手机铃声响彻整个寂静的病房，斯拜德尔才嬉皮笑脸地上前想要接过张天昊手中的篮子。
他还挺懂人情世故，知道要推脱一番。
斯拜德尔“你说你，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嘛！”
就是手劲儿有点儿大，张天昊一个没握住篮子就没了。
不过这人有点眼熟嘿。
“就是让你签字画……”
天炎战龙无情戳穿，两个人同时蹦起来不让它继续往下说。
三个童心未泯的家伙玩得不亦乐乎，但医院地下室可就没这么“热闹”了。
空旷荒凉，灯光刺目，刺骨寒意乍现。
血淌了一地，那人被捆了手脚跪在一幅巴掌大小的全家福下一下一下麻木磕着头。
他的一条左腿以诡异的姿势抽搐着，右腿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原本直挺的脊背也扭曲着，脊骨多处错位，背上还有数道深刻见骨的鞭伤，血肉翻飞。
全家福中的女人白发灰眸，笑得恬静温柔，仿佛潺潺春水，自有令人宁静之气质。
怀中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有着一双稍深些的月魄色眼睛，正怯生生望着镜头，她身侧的男子一袭白发，手虚搭在母亲肩上，优雅之气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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