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宫门规矩,我也没办法破例。”宫朗角表情上充满了歉意,“我只能送姑娘回去。”
云为衫失落地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恰好,金锐就在这时过来了。
“主子。”金锐把他捞起来的河灯递给宫朗角。
宫朗角看了看手里的河灯内侧写满了字,黑压压的一片。
“走吧,先送云姑娘回女客院落歇息。”
宫朗角伸出没有拿东西的左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的脸上虽然带着温和的笑容,但是云为衫知道他的动作中所蕴含着的不可拒绝的意味,只能顺从地往女客院落的方向走。
虽然,她本来也没想离开宫门。
两个人并肩走着,金锐在后面跟着,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只余下流水声潺潺。
云为衫在心里盘算着:她明明在河灯里写了字,还在大白天放了河灯,甚至还在宫朗角喝止她的时候逃跑,并且跟他大打出手……
她的行迹都这么可疑了,为什么宫朗角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听医馆大夫说,云姑娘昨夜中了毒,本来我还想着过去探望一下姑娘的来着,现下却正好碰到了……”
宫朗角忽然开口说:“看起来,云姑娘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云为衫却露出吃惊的表情,一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样子,“中毒?怎么会?”
宫朗角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问道:“你昨夜没有中毒吗?脸上不是起了红疹子?”
云为衫认真解释起来,表情看不出异样,“我昨夜确实是满脸突发红疹,不过我并不知晓自己到底是不是中毒了。
“听闻上官姑娘家世代名医,所以我后来就去找她要了一些祛毒的药膏,用水化开喝了一小碗。”
“上官姑娘的家学渊源,给我的药膏也果然很有用。喝下药膏化成的水后睡了一夜,我脸上的红疹子就全消了下去。”
“药膏?”宫朗角发现了亮点。
宫门戒备森严,像上官浅这样从旧尘山谷外来的非宫门之人是严令禁止带武器和药物进入宫门的。
那么问题来了,上官浅的药膏是怎么带进来的?
这些暂且按下不表。
宫朗角又问:“昨夜你发红疹之前吃过什么?”
云为衫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答道:“什么也没吃……我只是去姜姑娘那里小坐了一下,谈话期间姜姑娘请我喝茶,我就喝了那一杯茶……”
宫朗角了然,“这茶是姜姑娘的?”
云为衫表情纠结,欲言又止。
“怎么?云姑娘是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宫朗角紧盯着云为衫的眼睛,看她的表情,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不是……”云为衫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了口,“这茶是上官姑娘从家乡带过来的。”
“原本我和姜姑娘觉得夜已经深了,再喝茶难免会影响睡眠,可是上官姑娘执意要泡给我们喝……”
“哦?”宫朗角看向云为衫,她此刻的表情有些茫然,好像是真的有些不太理解昨夜上官浅为什么执意要泡茶给她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