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鸿羽裸露在外的肤色苍白,唇色发黑,手指的指甲盖处呈现出黑紫色,看起来就像是中毒身亡一样。
花长老“朗角,把上衣褪下吧。”
闻言,亲眼见到执刃死于非命而心情有些沉重的宫朗角一言不发,默默解开腰间的革带,脱掉罩甲、贴里放到一边,赤裸着上身坐到另一个蒲团上。
在宫朗角脱衣服的同时,三位长老也在做着准备工作,没有浪费一点时间。
雪长老打开了一个小箱笼,里面放着各种看上去已经有了些年月的器具;月长老拿起一个小瓷瓶,把几滴药水滴到一盘黑色的颜料里;花长老则是拿起了一根刺青用的长针。
月长老从一旁的案几上拿起一碗黑色的汤药递给宫朗角。
月长老“朗角,把它喝下。”
宫朗角接过碗,低头一嗅。
宫朗角“醉见血?”
月长老点头。
月长老“喝下它就不疼了。”
醉见血是宫门特有的一种麻醉汤药。
宫朗角垂眸,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就把药碗放到了一边。
宫朗角“请长老直接开始吧,我不怕疼。”
月长老“朗角……”
月长老还想再劝几句。
宫朗角打断了月长老的劝说。
宫朗角“长老,疼痛能够加深一个人的记忆,而我想记住这一天。”
有些让人难堪的,宫门的执刃和少主竟然在宫门内部被人暗杀,并且他们竟然还没有抓到凶手!更甚,他们甚至连个确切的怀疑对象都没有!
简直是耻辱!
月长老沉默了。
花长老“那我便开始了。”
见宫朗角点头,在他背后的花长老便下针,开始在他的后背上刺青。
插着香炉里的香正在缓缓燃烧着。
雪长老“摩逻喻艺,婆那者吉,伊醯卢利,他呼菩弥……”
站在宫鸿羽身后的雪长老念一句他背上的经文,花长老则在宫朗角的背上刺一句——他们正把宫鸿羽背后的那篇经文原样刺在宫朗角的背上。
没有和麻药,花长老每一次下针宫朗角都感觉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针尖刺破他皮肤的感觉。
很疼。
宫朗角轻皱着眉,额角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细汗,他搭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刺得手心发白,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雪长老“那啰谨墀,悉陀啰耶,哆啰夜耶,撒帛吉帝。”
第二柱香燃到了底,花长老也成功将最后一句经文纹好了。
香灰掉落到香炉之中。
花长老松了一口气,很不讲究地直接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和鬓角的汗,把手里的长针丢到一旁。
花长老“好了,幸不辱命。”
雪长老和月长老看着宫朗角背后新刺成的刺青,也是俱松了一口气。
随后,月长老拿过先前宫朗角放在一边的衣服,给他披上,重心长地说:
月长老“朗角,你此刻或许还不清楚刺这些秘文意味着什么,以后要面对的又是什么。”
月长老“但我必须告诉你,经文刺完,继承执刃的位子之后,你便终生不能离开旧尘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