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药,宫远徵回了房,阵阵铃铛声逐渐远去,一步一响。
风十安目送着铃铛远去的方向,直到声音消失。
终于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强撑着爬起来,运转经脉,封住心脉,脱力地晕了过去。
夜间,宫二宫三两兄弟来叫风十安出门吃饭,顺便逛逛。
她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下午没有动静了。老这样闷着也不是办法。
宫远徵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开,宫尚角对血腥味极其敏感,闻到了屋里浓浓的血腥味。
宫尚角血
宫远徵一听,慌了,少女欲自刎于剑下的场景在他脑中浮现。
一脚踹开门,看见风十安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宫远徵忙上前抱起风十安,叹了叹鼻息,上下打量着身上没出现什么新增的伤口,松了口气。
抬手搭脉,又紧皱眉头。
风十安的脉象极其紊乱、虚弱。
风十安强行催动血蛊,伤了心脉,又被无锋打出严重的内伤。这会血蛊仿佛报复性的反噬,以风十安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住。
风十安疼得呻吟出声,汗浸湿了衣衫。
宫远徵手足无措,毒他还有办法解,可这蛊他束手无措。
宫远徵只能不断地给她输送内力,帮她扛过血蛊的反噬,缓解她的痛苦。
宫远徵本就受了内伤,再不断的输送内力,自己也逐渐扛不住了,额间起了一层微微的薄汗。
宫尚角很是心疼,又感觉惊奇。
虽知弟弟生性善良,只是嘴巴毒又傲娇,帮完人以后还不愿承认,总把功劳揽在他身上。
但对宫门以外的人这么上心还是第一次呢,更何况还是刚认识一天的人。
虽然大长老临终前把风十安嘱托给宫门,但他们尽到收留,努力救治的责任便也仁至义尽了,真若风十安重伤身亡,他们不通蛊术,救治不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断没有损害自己的身体去帮她的道理。
但看宫远徵这势头,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去救风十安。
宫尚角够了,远徵
宫尚角伸手打断了宫远徵,再这样下去,宫远徵也要倒下了。
宫远徵抬头看向宫尚角,眼圈发红
宫远徵哥
宫远徵说是在救风十安,何尝又不是在拯救小时候的自己。
小时候的他有宫尚角拯救,那风十安呢?风十安又有谁呢?
一个饱受蛊毒折磨,却忍着痛一声不吭,还惦记着给他上药的小姑娘;一个怕麻烦别人,直到他走那刻才撑不住吐血的小姑娘,此刻呼吸虚弱的就要从他身边溜走了。
他没有出云重莲可以救治她,只能不断的给她力量,盼望着她坚强点,再坚强点可以挺过今晚。
宫远徵你还没报仇呢,不可以死啊!风十安你听到了没?我答应你帮你报仇的,你得醒来看着知道吗?
宫远徵的声音越发哽咽
宫尚角看不得弟弟这伤心的样子,运功给风十安输送内力。
宫远徵哥
宫尚角继续叫她
宫远徵风十安醒醒,你醒过来。
宫远徵你还没看过外面呢,对不对?我也没怎么看过,就快上元灯节了,听说外面可热闹了,你醒过来,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随着时辰渐渐接近夜半子时,血蛊反噬逐渐减弱,风十安的眉头舒展。
宫远徵长舒了一口气,她挺过去了。
宫远徵抚摸着她汗湿的额头,轻声说
宫远徵风十安,生辰快乐。
祝你,也祝小时候的宫远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