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宫远徵便故作平常地来了角宫。
宫尚角看了一眼天色,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堪称迫不及待的弟弟,眸光微闪。
宫尚角徐姑娘还未起。
宫远徵那正常,睡眠有助于她回复。
一句话脱口而出,他才猛然反应了过来,脸颊有些泛红。
宫远徵我……我又不是来找她的,我是来陪哥哥吃饭的。
如此嘴硬心软,不免令人失笑。
宫尚角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昨日徐佩阿看书之后就发病的事说了一遍。
不想,宫远徵大惊失色。
宫远徵什么,看书?
宫远徵哥,你怎么能让她看书呢?她伤到了脑子,根本不能老神。
本来他就对徐佩阿这个小傻子不放心,如今更是觉得,若是离了自己,她简直不能活。
宫远徵不行,等她醒了,我得好好说说她。到底还想不想好了?
想了想,又有些期期艾艾地对宫商角道。
宫远徵哥,要不然,我把她带回徵宫去。反正……反正她这个样子,肯定夜做不了什么……
随着宫尚角神情变冷,他的声音也越来越低,越来越没有底气。
宫尚角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宫尚角既然已经来了,就陪我用早膳吧。
得到哥哥的亲自邀请,宫远徵瞬间就高兴了。
宫远徵好啊。正好用完早膳,妙妙也要醒了。
宫尚角妙妙,是徐姑娘的乳名吗?
宫远徵对呀。
宫远徵欢快地点了点头,骄傲得莫名其妙。
宫远徵很好听吧?
宫尚角好听,和她的名字一样好听。
佩阿(e),笔神也。取这个名字的人,一定对她寄予厚望。
于是,等徐佩阿一觉醒来,就发现宫尚角对她的称呼,非常自然地从“徐姑娘”,变成了“妙妙”。
虽然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并不值得人在意。可这两个字从宫商角嘴里说出来,就是让她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但还是那句话: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不就是一个称呼吗?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宫远徵拉着她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还重新给她把了脉,调整了药方。
宫远徵我最近翻了许多头疾病例,新开的药绝对管用。
徐佩阿低头喝药,所以没看见,宫远徵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犹豫躲闪。
等她喝完了药再次睡下,宫尚角便问了起来。
宫远徵自然不会瞒他,皱着眉头直言道。
宫远徵她的病我看了许久,不单是受了外力刺激,应该还有心病的原因。若想真正根除,心病还需心药医。
宫尚角具体要怎么做?
他是个甚有决断的人,几乎是立刻就下定了决心。
但这一次,宫远徵却迟疑了。
宫远徵哥,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真的是无锋的刺客,你会怎么做?
宫尚角沉默了许久,淡淡道:
宫尚角杀了她。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宫门的安全。
宫远徵那就让她这样吧,我会止住她的头痛。
宫远徵脱口而出。
这一次他也终于确认:他舍不得她死。
宫尚角远徵,你……
宫远徵哥,我从来也没求过你什么。今生今世,只求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