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榻上的人眼睫颤动一下,悠悠转醒。
他用小手揉了下眼睛,懵懵的看着周围。
房间内颜色装饰素雅,床帐是芰荷色的,一侧架着一柄琵琶……
琵琶!他怒瞪。
宫远徵反应了过来,心中腾腾火气,这个臭女人!又欺负他!
他翻身下榻,摸着腰间的毒包就向外跑去。
跑至庭院脚步一怔,莹白的月光下,两道身影相对而坐,像是等待归家的游子般,在灯光下絮絮的说着话。
一道着绣金丝黑袍,额戴与他一样的编织抹额,男人脸庞俊美,侧颜如若刀锋,微薄的红唇,并未像从前那般紧抿,此时正清浅的勾着,目光柔柔的看向对面之人。
而他对面的小姑娘,一身粉衣纱裙,本就娇嫩的面容,着了这件衣裳,更是如含苞待放的水莲,柔弱又惹人怜惜。
他顿了一瞬,缓下心中的气愤向他们走去。
“哥哥……”
宫尚角转首垂眸,小孩才刚睡醒,睡得小脸酡红,一双眼睛也水汪汪的。
他勾了勾唇,俯身将他抱至身边,又将桌上的糕点递与他,声音虽淡,却暗含关心。
“吃了吧,你云卿姐姐见你喜欢特地为你做的。”
宫远徵垂眸看向盘中的糕点,那是芙蓉糕,很常见的一样小吃,宫门大厨房或者徵宫小厨房谁都可以做。
但那日,他在宫外碰见了宫子羽,那个小野种,一个劲的向他显摆手中糕点,那是雾姬夫人亲手做的,虽然他也没了母亲,但从不缺疼爱之人……
宫远徵眨了眨眼中涌出的水光,抬眸看向云华,云华微笑的举手捏他脸颊。
“好了,作何这个样子?我们远徵弟弟值得更好的,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将糕点又推近了些,介绍说,“这糕点里我加了蕴养经脉的一些药材,你尝尝能分辨出几种?”
宫远徵拿过,细细的品尝,皱着小眉毛同她分辨。
宫尚角看向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周身的温度也升起了一些,不再似以往的冷寂,他并不是一个人,他有远徵弟弟,还有云卿妹妹……
…… 妹妹……?
他压下心中不合时宜的悸动,只含笑的听着他们谈话。
待宫远徵全部分析出,仰着小脸傲娇的说,“怎么样?我这宫门天才名副其实吧?”
小孩一脸臭屁,如寻常人家的一般无二,哪里还有初见时的阴翳和桀骜。
云华看他这样她也开心,有种为人母的感觉,莫名的想把最好的都给自己儿子。
她又从袖戴里掏出一物,是一张图纸,自空间的书上看来的,一种叫暴雨梨花针的暗器。
“这个拿去让紫商姐姐研究下,若是能做出,你和表哥佩戴上也能更安全。”
宫远徵还看不懂,拿过递给哥哥看。
宫尚角本不太在意,然而一看见图纸上的组装分式,眉头瞬间紧蹙。
“你这是从何得来的?”
声音低沉的,又似阴森的鬼厉一般。
云华眨眨眼,小手掩饰的遮向脸侧,这要如何说?她就是一时见徵弟弟可爱……
“那个……表哥我要睡了。”
说完丢下二人就走,待她再想想,一个杨家遗孤怎么会有这么精密暗器的图纸。
身后,宫尚角眼眸渐深的看向如小兔子一般跳脱逃走的身影。维持着表面深邃冷凝,心中却有些好笑。
“哥哥?”宫远徵吃着芙蓉糕疑惑的询问。
这是怎么了?姐姐给的图纸有问题?
他丢开糕点扑向宫尚角,“哥哥,姐姐不会伤害我们的!”
说着还笃定的点点头,一脸肃穆的看向哥哥。
宫尚角替他擦了下嘴角的糕点渣渣,没好气的说,“一顿糕点就把你收买了?回去将宫门刀法再练十遍。”
小孩憋着嘴,敢怒不敢言的答应。
许卿好放飞了,什么人设,我的小小白的文笔不允许我立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