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好好休息的张念年睡了很久，梦里他听见有一个声音和他告别，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好像早就知道会他会离开。
缓缓睁开眼睛，一张脸贴着他，硕大的两个黑色窟窿。
“你腰酸不酸。”
“不酸。”
“起开。”
“不要。”
“晃的我眼疼，跟黑熊成精似的。”还不留情的抵着黑瞎子的额头把他推开。
黑瞎子顺着力道直起腰，一扭坐在自己的床上。
“你再不醒我都要考虑一下童话故事的做法了。”黑瞎子噙着笑，悠悠的看着他。
张念年脑袋有些昏沉，可能睡的太久了。
“什么做法？”张念年下意识的接他的话，总觉得不是怎么正经的法子。
“吻醒沉睡的公主，怎么样。”黑瞎子跃跃欲试。
一醒过来被人调戏个正着的张念年表情一愣，歪着脑袋看他：“你觉得我的刀怎么样。”
“好刀。”不吝啬自己的赞美，黑瞎子道。
张念年哼笑一声：“砍你刚刚好。”
一大早上这家伙作什么妖。
张起灵推门进来就看见两个人老实的坐在床上，黑瞎子过分拘谨的盘腿，张念年似笑非笑的瞄着他。
看见推门进来的人，张念年眼睛一亮：“小官。”
“嗯。”张起灵拿着早饭进来，扫了眼黑瞎子，这家伙又干什么了？
算不上早餐了，他醒的时候外面的早餐商贩都收摊了，怪不得黑瞎子说他睡得久。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把我叫起来？”
张起灵没说话，把张念年的被子掀了一角，挨着他黑沉沉的眸子一眨也不眨，认真的在张念年的脸上描绘。
墨眉浓淡适宜，丹凤眼此刻温柔的宛如春水，唇瓣浅红，白色长发随意的散在脑后，手指碰碰张起灵的手背。
“三天没见，不认识我了啊～”
黑瞎子晃荡出去，他知道现在的哑巴需要一个和张念年独处的环境，哼着小调跟门神一样站在外面。
“叔叔。”
对于张起灵的默不作声张念年早就习惯了，洗漱好出来，一道视线就紧盯着自己不放。
张念年心里疑惑，怎么小官怪怪的。
脚步一转，人已经来到张起灵面前，捧着他的脸几乎笔尖相对，手指下意识的掐了把族长的脸。
“快说话，搞得我心慌。”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怎么说呢，张念年发现张起灵的眼睛似乎隐藏着很深的情绪。
再去细看，那双乌黑的眼就像蒙了一层大雾，那双眼睛里是他的身影。
张念年通过张起灵的眼睛看到了他自己。
“族长……”
整个人被掀翻在床上，张念年瞪圆眼睛入眼就是装卸也非常豪华的天花板，张起灵在张念年倒下去的瞬间，把手垫在他的后脑勺。
活的。
张起灵眼里的黑色是浓墨打翻后晕染一地的波澜和无法克制的情绪，手底下的人活的，奇长的手指微不可及的触碰在白皙的颈部。
像极没有安全感的大猫，把自己埋在充满自己气息的抚慰物一样，发丝在脖颈上有些瘙痒，张念年犹豫了一下。
拍拍张起灵的后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让小官情绪那么大的起伏，但是他知道肯定和自己有关。
张起灵把头靠在他的肩膀，鼻翼间是熟悉的药香和消毒水的味道，没有伤痕他好好的。
张念年的那一声族长，让张起灵全身冰冷，那血腥的场景从来没有消失，他会记得惨烈而告诫自己。
分离和死亡画上相等的符号。
低头，视线突然停住在张念年的脖子上，慌乱间他的衣领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露出大片皮肤。
拇指大小的痕迹，红色的，能看出来明显的齿痕。
张起灵的眼睛一暗，他不是不经事的人，尤其是知道自己对张念年的某种特殊的感情之后。
“嗯——”致命的弱点被滚烫的手指按压住血管，张起灵饶有兴致的看着青筋凸起不受控制的仰起脖子的张念年。
张念年觉得自己需要做什么，那大概是张起灵消一消气。
“谁的。”张起灵的视线跟实质化一样，烧的张念年全身发麻，喷洒在脖颈的气息还在持续靠近。
张念年不敢动，他怕自己动一下产生某种不能扭转的局面。
都是黑瞎子的锅，张念年愤愤不平，都怪他跟狗一样。
“解雨臣？”
怎么可能！他跟小花可是最好不过的伙伴关系。
张起灵追问，自问自答。
“瞎。”大张哥知道了答案。
张念年放在张起灵后背的手突然僵住了。
“叔叔喜欢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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