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线的血色玉珠顺着簪子滑落,滴在上官浅的锁骨,破碎成花,殷红的鲜血染花了她的手,从指缝间蜿蜒到手腕,形成细长曲折的血线。
上官浅已分不清是谁的心脏在砰砰跳动,忙着供血,她的手被鲜血捂热了,心却凉了。
她不敢放手,继续施加力气企图将簪子再深刺入一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但是宫尚角不给他机会,即使受伤,他依旧机敏不减,抬手禁锢住上官浅握簪的手掌,阻止了簪子的深入。
他冷静,无言,垂眸睥睨上官浅,眼里有不屑,失望,似是在询问:只有这点本事?像是一位旁观者在看一场闹剧。
上官浅在他脸上努力寻找,却寻不到半分痛苦和震惊,这让她的心更加高悬:眼前男人的真实模样到底是什么样子?
宫尚角握着上官浅的手,上官浅握着簪子。他一点一点给她施力,上官浅想抵抗,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绵软得毫无阻力。
她眼铮铮看着簪子一寸又一寸的向外抽离,与他的血肉摩擦,直至簪尖离开宫尚角的最外层皮肤,留下一个细小的血洞,里边不断有鲜血向外涌。
上官浅手里的金簪浴血成了暗红,这是她身上最后的武器了。
宫尚角用衣布简单的包扎了伤口,伤口未及心脏。
她第一次失手。
可他应该也知道吧,她会动手,却没下死手。
上官浅努力回神镇静,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进攻拿下眼前人的命时,宫尚角的气息突然拉进。
他柔软细腻的嘴唇触到了上官浅的锁骨,长发蹭着她的下颌,挠动着她的心弦。
他把那滴自己滴落的血吮吸掉,如同野兽在舔舐干净伤口。
上官浅被这一举动怔住了,哪怕无锋的训练再全再专业。
她的心悸来源于他,也只属于他。
那双温热湿润的嘴唇在锁骨停留片刻,接着缓缓上攀,沿着上官浅的脖颈,半是寻觅,半是挑逗,时轻时重的落下一个个缠绵的吻。
上官浅感到湿痒,本能的僵直了脖子。他便变本加厉的擒住她的后颈,让她抬着头无法动弹。
宫尚角嘴角噙血,在寻到了上官浅的朱唇
后停了下来,顿了半秒,又重重地落了下去。
上官浅的唇瓣炙热鲜红,细细品尝,甘甜柔润。他如饥似渴,像是想把上官浅体内的内力全部吸走。
上官浅只觉得一瞬间,嘴唇感到温暖湿润,继而口腔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唇齿交会的同时,月桂的香味充盈着两人的鼻腔,像是春蛊毒药一样,推动着两人。
宫尚角如同上瘾了一般,双手环抱上官浅的窄腰,把上官浅拦腰抱起,放到床中,禁锢住她的双手,使得她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她的双手被宫尚角的右手锁死,高举过头,狠狠压在枕沿。
到了床上宫尚角加重了力气,一遍遍的摩挲上官浅的双唇。
长时间的压抑在这一个吻里爆发,两人纠缠,缠绵,像是要吞噬对方。
竟是连在这方面,谁都不想输给谁。
半晌,上官浅紧攥着簪子的手企图再次举起,而她的迎合未曾停下。
可是未等靠近,又被宫尚角再次发现。
他一把紧扣住她的手腕,叉十指张开逼得与上官浅十指相扣,上官浅挣脱不开,手心的簪子在两人掌间掉落,撤去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屏障。
那一刻,他们不再刀刃相向,上官浅宣布,自己缴械投降。
两人修长的手指在彼此的指缝间泛起青白,夹杂上官浅刚刚刺杀时留下的宫尚角的鲜血,染花了床单,染红了两人的手心和眼角。
二人十指紧扣,胸膛相贴,心脏和心脏间
同频共振。
此刻,夜色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