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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关于猫妖oc的一个小短篇)

不可回收的随笔垃圾桶(

大约是自她出生后的第三千年

羽棉绵已经记不清曾经收养她的爹娘的样子了——自然,这世间也不会再有人会记得两个千年前的那两个贫寒百姓。

大约是见惯了生死离别,三千年来,那懦弱的性格也随着见识慢慢改变了。

酒,山水,不同行业的好友诗人,似乎已经成为她唯一的慰藉。

————

而高源,是她在41年前遇见的,如今,本是来看望的,却以离开了。

江南烟雨,羽棉绵坐在船上,晃着手里的酒杯,无言。

思绪飘远了。

高源,初见时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也是雨天,雨水打湿了客宅前的石阶,许是年头久了,主人又不爱打理,便生满了青苔。

羽棉绵还未收伞入店,走在她前头的少年便噗哒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羽棉绵向他走去,用伞帮他挡了些雨水,她眉眼带笑轻声问道:“公子可还有事?”

少年郎脸颊蹭的般红了,他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羽棉绵,嘴里慢慢念到:“多谢姑娘……”

少年慢慢站起,怀里还抱着些书。等入了店,少年便向羽棉绵行了个谢礼。

羽棉绵收起伞,甩了甩水便要向二楼走去。

“等等!”少年叫住了她“在下高源……不知姑娘芳名?”

羽棉绵挽了挽鬓间红发,微微侧头“羽棉绵。”

大雨三日,羽棉绵不喜雨天出门便留在客宅。只是每每下楼都会见到高源在楼下门前读书。

“为何不在房中看?”高源听见她问。

高源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笑了笑“房中太闷。”

羽棉绵左右也闲的无聊,便也挨着他坐了下来,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不知想起什么“今年九月……要赶考么?”

“是。”羽棉绵看见高源眼里闪过自信的光, “待我考取功名造福百姓时,可否请姑娘喝一杯?”

羽棉绵嘴噙着笑“那可行……看你这人挺有趣的,交个朋友?”

高源被女子的笑弄得耳朵微烫“……自然。”

————

羽棉绵是在南边的溪源县收到京城高源上榜的消息。

不远万里,羽棉绵面带薄纱乘着小舟顺江流而上三日,到达京城。

几月未见,高源见羽棉绵甚是高兴。

——酒楼

羽棉绵揭开面纱,痛快的喝下那杯高源为她倒下的酒。

“恭喜。”羽棉绵用手背擦去嘴角的残酒,眉眼带笑。

高源笑了笑,却只是问“要在京城待几日?”

羽棉绵侧头看向窗外楼下的人马,淡淡到“明日便走了。”

听闻,高源垂眸,安静了会儿却有大笑起来“今日何须在想这些事,来,吃菜吧。”

高源不知是高兴还是什么,喝酒把自己喝高了,趴在桌子上朝羽棉绵讲述自己曾经。

高源本是江南水乡一户人家,在年幼时家中父母相继去世,只有个大哥相伴,大哥是个才子,只是因为要照顾高源而放弃了入京赶考。今年,高源好不容易上了榜,可还未来得及告诉大哥,却被告知大哥早在几天前病逝与家中。

讲得高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突然开口嚷嚷着叫人拿纸,提笔写下了几句诗。

羽棉绵看着眼前上一秒还春风得意下一秒却因为生死离别而痛哭流涕的人,似乎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她看了眼他写的诗,轻声念出,忽然高源停了笔,抹了把脸,而又执起笔来写下了与上文的悲极其不符的下句乐来。

“生而一世,我考取功名也算未寒家兄之心。”

羽棉绵有些放空的盯着手中的酒杯,忽然问道“悲喜怎会如此易变?”

高源听闻朗声笑道“诺是不变,人活一生起不太痛苦了些?”

羽棉绵若有所思的看向面前那脸颊泛红眼里泛着还未干涸的泪的少年。

高源喝下最后一杯酒,将刚写好的诗卷交给店中小二便与羽棉绵告别。

羽棉绵与他对视了一眼便转过头来低声应和。少年人眼里是她永远看不懂的情绪。像波涛汹涌的浪花,却又像那路边悄然开放的野花。

————

一别就是十多年,羽棉绵行踪不定,两人少有来信。

直至离别十六年后的一次重逢。

高源正是被当今皇上重用时,南边水灾,高源自命南下治水。

也是这一次,在那群民医中一眼望见了一袭红发的羽棉绵。

高源年已四十,看见羽棉绵依旧如初见那般年轻美丽,似乎多少有些明白了。

羽棉绵又来溪源,大水,恰好曾与旧友学了些医术便留下来免费给受伤的难民治疗。

人心惶惶的水灾在高源的治理下很快便解决了。离开前一日,准备前去民医舍寻羽棉绵。 未成想刚出门便碰到了她。

一袭红衣,蓝红异瞳闪过一丝惊讶,女人仍是那么漂亮,年轻,让他那沉寂十六年的心再次跳动。

“高源?还真是你”羽棉绵有些惊喜,手中提着壶酒。

“我也未曾会想过会与你相遇”高源也笑起来,那下巴留长的胡子也一颤一颤的。

高源邀羽棉绵一同在客院喝酒,雨季还未过,空气也湿哒哒的。

酒香飘入高源鼻中……倒是与羽棉绵身上带着的淡淡酒味相似。

羽棉绵看着高源盯着自己走神的样子,也不想瞒下去,带笑般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一只游走在世间的猫妖。

————

高源很快离开了溪源回京复命,此次离别不知何时再相遇。但是羽棉绵也答应他会常给他寄信。

高源58岁,新帝登基,高源因受政敌诬蔑,不得新帝喜爱,便被贬于故乡江南。

夜里,江南知县府,高源已有苍颜,他点燃烛火,慢慢展开羽棉绵新寄来的信。因为地远路偏,信是几个月前写的。

他细细品读着,字里行间,恍惚还能看到那潇洒间的动人女子,心脏仍在为她跳动。

初见的一见钟情未泻之于口,是不敢;重逢的爱念思念未表达出来,是知道不可能;而如今两鬓苍苍时,却又有讲述出来的欲望。

63岁那年十一月,高源给羽棉绵写信,他似乎知道自己快要走到尽头了,想要再次与她饮一次酒。

64岁,一月,高源躺卧于床,他拖着苍老的身躯,坐起。

命人那了些纸,写下了临终前的最后一篇文章。

————

三月,又逢江南下雨,羽棉绵到了。迎接她的不是故友,而是那篇格外用心写下的如情歌一般的文章。

“不死者,猫妖也……初见红裙映赤发,笑嫣嫣……吾不知佳人何处在矣?……”

羽棉绵回过神来,停下嘴里的念叨,将酒水一饮 而尽。

喃喃道“好你高源……酒都未请我喝……就这还说心悦我啊”

她笑了。

只是无人回应,

沙沙沙沙,

江南,只剩下落寞的小舟在雨中江面慢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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