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相娥,也就是原主,她的身体是十分强悍的。她是天生的战士,从小骑马射箭,只不过北伯侯世子文弱,她才逐渐弃戎从文。
她从小生活在北方,冀州再苦寒,哪有商朝最北部的崇城苦寒?她的身体早已习惯了寒冷的温度。
这是相娥此刻身处战场的原因。
披着厚厚的殷寿同款雪豹毛披风,相娥抬头看向高大的冀州城墙。
昨天结束第一轮交锋,战死的士兵用身体推出一条战壕,堵在两军之间。
“砰”身后传来人艰难涉雪走上前来,跪在地上的声音。
“姓名”
“冀州苏护之子,苏全孝”
“军职”
“殷商质子旅北方阵 百夫长”
殷寿抽出他的刀,扔到苏全孝的跟前。
“何为质子?”
“东西南北,合八百诸侯,各遣其子入贡大商,是为质子。诸侯敢有谋反者,先杀其质子,然后族灭之!”
相娥转头看向后面的质子们,他们似乎对这段话没有什么触动。反正她看电影的时候,就想到,要是她是质子的一员,看到这一幕,应该会物伤其类吧。
“父亲!降吧!”苏全孝俯趴跪地。
下一秒“刷刷刷”箭雨射来,立在他面前不过两尺之地。
接下来的事情走向就如电影的剧情一般,“你要做我最勇敢的儿子”,殷寿诱导着苏全孝心甘情愿为他赴死。
“噗呲”一声,利刃入喉,相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硬逼着自己看完这一幕,看完只觉得牙关打战,双手颤抖得几乎拉不住缰绳。
她没有想过要改变他的结局。
苏全孝今日,必死无疑,因为无论哪一方,都在用他的命表明己方的决心。
他是笑着倒在地上的,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在想什么?
相娥无从得知。
战场上一瞬静寂,似乎酝酿着风暴。
殷寿“痛彻心扉”,对着质子旅大喊:
“就在刚刚!你们的兄弟死了!我的儿子死了!是谁杀了他?!是谁杀了他?!”
“反贼苏护!”
“反贼苏护!”
“殷商武士,踏平冀州!”
“杀!”
质子旅似要发泄出心中的悲伤、愤怒和恐惧,呼喊着打马上前,冲向冀州城。
相娥静静地待在原地,看着质子旅冲锋在前,却被大火和浓烟逼得狼狈而回。
“马看到什么,是由人决定的。”
“杀!!!”殷寿带着他的质子旅发起新一轮冲锋,借着黑烟的遮挡,成功抵达被投石砸穿的城墙洞边,与城内的守军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骑着蒙住眼睛的马匹的质子旅顺利入城。
相娥跟在她的前小叔子,崇应彪身边。
彪子这人能处,不仅为她开路,还给她挡了不少攻击。
在敌军中左冲右突一段时间后,相娥都有些头昏脑胀了。这剧情能不能快进啊,得打到什么时候?
挥刀、格挡、刺出、躲避,火光、血腥、呐喊、哀嚎,远古社会将它野性与残忍的一面极大地呈现在相娥面前,她觉得有些麻木了。
盲目地跟着前方的白色衣袍,耳边忽地听到一声巨响,不远处的雪峰倾泻而下。
雪崩!等得你好苦!
“主帅去了那边!”
“去救主帅!”
“殷郊和姬发也在那里!”
相娥跟着他们奔去雪崩之处,只见“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地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一辆七零八落的马车残体躺在地上。他们即使想救人,也无从下手。
幸运的是,先后从两处雪地里伸出手掌,姜文焕和鄂顺挖着一个人,崇应彪和相娥挖着另一个。
姬发的嘴一露出来出来就嚷嚷道:“主帅呢?他怎么样了?我看到他受了很重的伤!”
相娥捂住他的嘴:“你小点声儿,万一又雪崩怎么办!”
感受到嘴上的柔软小手,姬发红了耳朵,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四人继续刨挖着,终于把姬发和殷郊挖出来。
刚想去寻找殷寿的踪迹,听到散架的马车里传来轻微的声响。
“有人!”相娥心知,是白狐俯身的苏妲己要出来了,她迫不及待地向前走去,却被两边的人挡住。
“危险!”——殷郊
“小心!”——姜文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