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有流光在隐隐流动的药剂,三根黄色一根紫色,就躺在柔软的海绵之中,保持着稳定的情况。
我知道了,那些怪物追着我就是不想让我找到这些药剂。
不知为何,在看见箱子之后,我的脑袋里就多出了这样的概念,明明之前从没有想起过丝毫,但此时就是无比确定这一点,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但那些怪物确实冲我而来,这样的解释非常合理,现在情况紧急,早一点把这个药剂交给母亲的同事,就能早一点结束这一切。
之前总觉得多托雷这个名字格外熟悉,但想不起来更多线索,此刻也得到了解释。
我打开了实验室的门,抱着手中的箱子寻找多托雷的办公室。
他是我母亲生前的同事,只要把这个药剂交给他。
只要交给他,把药剂按比例混进降雨弹里,让那些异变的人都接触到药剂雨,所有人都会恢复正常的。
此时的我满脑子都是所有人都有救了,这场灾难即将结束的喜悦,完全忘记当时那位医生口中,所说我患有精神病的人正是多托雷。
……
所以。
当救命的药剂摔落在地,玻璃碎片四溅,泛着微光的液体流淌在地上的时候,我只觉得全身发冷,如坠冰窟。
发生了什么……什么碎掉了……
假的吧……肯定,肯定是我的幻觉对吧,这肯定不是真的……
解药,结束一切的解药……
即使我立刻跪在地上,顾不上陷进膝盖血肉之中的细碎玻璃渣,再怎么想要收集那四溢的药剂,堪堪保住的也只有半根黄色和四分之三的紫色。
为什么,为什么要摔碎它们,这是解药啊。
是不相信我吗?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您肯定比我熟悉啊,您肯定知道用法啊。
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手指死死按在锋利又不规整的裂口处,以免剩下的药剂倾洒出来。
我好像在哭,但我说不上来我在为什么哭。
是单纯的疼痛?是为不被信任?还是为近在眼前的救赎机会消失?
还是……因为这被损坏的解药,是我母亲生前费尽心血的东西?
是啊,这可是她最重视的东西,这可是她潜心研究,甚至为此付出生命的东西,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
……
我猛地睁开双眼,呼吸有些急促,模糊的视线和脸上的潮湿无一不在跟我诉说刚才发生的事情。
满脑子都是刚才洒了一地的药剂,此刻的意识也有点恍惚,想要抬手擦一下脸,意外地感受到了束缚。
……诶?
我费力地眨了眨眼睛,以求目光所及之处能清晰一点,这才看清楚现状,也反应过来刚刚都是梦。
我是被叫过来一起测试那个训练精神力的设备来着,刚刚的怪物,药剂什么的都是假的,只是……
我坐起身,艰难地擦去了脸上的水渍之后才缓缓长舒一口气,想到梦中设定为我母亲所研究的药剂被损毁,有点怅然地叹了一声。
“请躺回去,测试还没结束,若是造成你精神失常或是人格分裂,斯卡拉姆齐怕是要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