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

宫尚玹、宫尚角和宫远徵正准备出门，路过庭院时，看到上官浅正在院子里和下人一起整理院落。除了修整，终年死气沉沉的花坛还被翻了新。

上官浅的脸上沾了点泥土，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玉臂，笑容粲若明媚艳阳。

原本单调的庭院多了很多花苞，花圃里种了不少新鲜的花草，气味清香，颜色斑斓。

宫尚玹三人停下脚步，宫尚角皱起了眉头。

离得最近的一个下人赶紧行礼，紧张地回答：“角公子，种……种花。”

宫尚玹没说话，三人看向局促的上官浅。

宫远徵笑的幸灾乐祸。

宫远徵下意识看向宫尚玹，发现哥哥脸上面无表情，也收敛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下人唯唯诺诺地答：“上官小姐说羽宫的兰花开了，很是好看，所以张罗大伙儿一起种上了桔梗，说等到春天，玹宫一定会……”

面对着宫尚玹的目光，下人逐渐没了声音。

宫尚玹沉沉盯着上官浅，上官浅抿着嘴唇，心中忐忑。

上官浅意外抬起头，看到宫尚玹眼中含着的笑意。

上官浅脸颊微微泛红，轻轻的嗯了一声。

上官浅看了一眼宫尚角和宫远徵，小心翼翼回答。

上官浅将话在嘴里润了润，委婉道出。

宫远徵冷哼一声，根本不信。

上官浅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还挺押韵的。

没说错就是了，林子延说的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宫尚玹递给上官浅一块帕子，示意让她擦干净脸上蹭上的泥土。

宫尚玹带着宫尚角和宫远徵离开。

——

角宫。

林子延坐在门口晃脚脚，百无聊赖的倚着身旁禾浅。

“上官姑娘，要怎么种？”

下人站在禾浅面前低头行礼。

林子延一脸疑惑，不明所以。

“是。”下人转身继续忙弄，只留下了白色的杜鹃花。

——

羽宫里，雾姬夫人捧着一盆兰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纱帘里露出三道端坐的人影，宫尚玹、宫尚角和宫远徵不知何时已经静静地等待她。

宫尚玹和雾姬夫人点了点头。

雾姬夫人将兰花摆上桌，背对着三人，拿起剪刀修剪兰花。面露不悦，但仍然客气：“三位公子，怎么到我这也不通报一声，害我连杯热茶也没来得及招待，真是太失礼了。”

宫远徵饮了口茶，扬起了笑意。

雾姬夫人整理兰花的手顿了一下，“三位是不是忘了，我是羽宫的人。虽说不是子羽的生母，但宫门上下也都知道，我是子羽名义上的母亲。”

宫远徵嗤笑了一声，完全不在乎雾姬夫人的话。

“合作？”雾姬夫人喃喃自语。

这时候，宫尚角才开口，比起弟弟，他的话更有说服力。

“在宫门那么多年，我想要的都有了。”雾姬夫人剪下一片杂叶。

他提到的仿佛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但雾姬夫人修剪花枝的手停了下来，她愣了楞，然后才淡然地拒绝：“人年纪大了，热闹的地方就不想去了，不看也罢。”

他故意把“自由”两个字，咬得很重，话里满是意味深长。

宫尚角一言九鼎，雾姬夫人知道他能说到做到。

片刻后，她沉吟一声，说：“宫子羽的身世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雾姬夫人没说话，宫尚玹带着宫尚角和宫远徵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