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海缠绵

阴云笼罩了整个齐国都城，萧索的城门前集结了梧国的百万大军。

“慕容小贼，你给我滚出来！”

军队前，一位将领身披黑色铠甲，面目狰狞，手握一把银白色长矛指着城门。

城门之上，另一位将领站在士兵之中，他望着城下的敌军，目光闪动，忽而又坚定起来，握紧手中利剑。

“老夫在此！”

“哟，出来了啊！”束宏涛挑衅道，“进攻！”

“开城门，迎敌！”慕容柏林向梧军一吼。

话音刚落，慕容柏林跳下城门，城门后冲出数百将士，涌着冲向敌军。

两军交战，马蹄踏过之地，烟尘四起。

刀光剑影中，慕容柏林径直冲向束宏涛，他迫近马前，束宏涛一蹬马鞍，飞身刺向柏林，柏林举起手中长剑，挡住束宏涛一击。慕容柏林抬眼看向他，不等看清他的神色，束宏涛便反身一转，挥动长矛又是一击。

眨眼间，两人已过数十招。

慕容柏林没有还手，只是躲闪，他后退一步，而束宏涛不退反进，没有丝毫停手之意，手中长矛直逼向柏林，刺进他胸口，柏林捂住伤口，目光中满是疑惑，这时，一句轻蔑的话语在他耳边炸响。

“慕容柏林，你可真是太蠢了！不过，你可别怪我，这是圣上的旨意。”

半月前……

“报告将军，您的信。”

一名士兵拿着一封信递给慕容柏林，他接过信，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士兵尽数退出账外，慕容柏林撕开信，信上写：

今日戌时，齐国城外树林见。

束宏涛书

慕容柏林看完信后，将信置于火炉中化为灰烬，火光中，柏林的脸变得模糊，似有低语：“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戌时已到，慕容柏林到林中赴约。

“束将军久等。”

树后一个魁梧的身影走出，他从腰间拿出一封信和一个瓷瓶，递向柏林。

“圣上有事交于你做。”

柏林拿到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束宏涛冷笑：“怎么，这么多年都做了这么多年了，不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束宏涛拍着他的肩，接着说，“我们都是一样的，是圣上的棋，有用则留，无用则死。”

“你说什么？！”

“你无需知道，你只要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好了。”

说完，束宏涛就走远了。

回到现在，慕容柏林突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扶着剑，没多久便倒了下去。

束宏涛见他倒下，翻身上马，手中染血的长矛指向城中，他喊道：“敌军将领已死，随我杀进城中！”

慕容柏林视线模糊，他看着束宏涛的身影，手颤抖的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嘴角勾起自嘲：“我终究还是与你不同。”

“咚”，瓷瓶掉在地上，滚向远方。

齐国士兵见将领已死，军心溃散，节节败退。

梧军攻入城中，百姓四处逃散，惨叫声响彻天际。

皇宫内人人自顾不暇，宫女太监卷走银两想要逃出皇宫，皆死在路上。

齐王被护送着正要出宫，却被束宏涛拦住。齐王身边只有几名禁卫军，手握着剑，但还是寡不敌众，束宏涛长矛一挥，取下齐王首级。

他高举齐王首级：“狗皇帝已死！”

众将士挥动手中兵器，应和道：“将军万岁，将军万岁！”

束宏涛举手示意：“我们先退到城外，等抓住公中所有人，便可提狗皇帝首级，面见圣上！”

此时，一位身穿华衣的女子，走在混乱的人群中，手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身后还有两名仆人。

“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华衣女子看着两个孩子，咬着牙道：“烨儿，你是哥哥，以后要保护好妹妹。”说着，又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递给女孩，“小雪，这是母亲送给你的最后一个礼物，一定要收好。”

“奶娘，晓春，他们拜托你们了。”

华衣女子冲向士兵，用身体拦住他们。

奶娘和晓春拉着孩子跑远，但还是被追上了，慕容烨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士兵认为他已死，将其余人压回了集中营。

阴云聚集已久，雨终是落下。

点点思雨滴落，皇宫之中破壁残墙，不见往日辉宏，白衣白伞走在这血泊之中，宛若画中人。

此时，一声低吟打破了寂静，白衣男子缓步走向声音的源头，慕容烨抬起手，用尽力气说：“救，救救……”，还没等到说完，便又昏了过去。

白衣男子轻皱眉头，叹气：“唉，就当我今日善心大发吧！”他放下手中伞，抱起男孩，离开此处。

身后，雨渐渐淡化了血，唯有一把白伞留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