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公子到!”
宫门城门大开,一匹高头大马昂然挺进,宫尚角身披刺金斗篷,衣摆缝着一圈黑色狐狸毛,眉宇间带着傲视一切的冷漠与俊美。
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位侍卫,挑着一箱箱满载而归的珠宝和货物,浩浩荡荡地跟在宫尚角身后走进了宫门。
台阶两边执岗的侍卫纷纷行礼,宫尚角目不斜视,沉稳地骑着马走上了台阶。
叫嚣着要出宫门的宫子羽不屑地轻嗤一声,坐在台阶上,举起酒瓶,兀自喝了一口酒,心情很是复杂。
宫尚角若有所觉地偏头,斜着视线,轻轻地俯视,眼神毫无波澜地扫过宫子羽,似是未曾将他放进眼中。
队伍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瞧不见那个人的背影,宫子羽这才有些颓然地站起身来,“开门,放我出去!”
守门的侍卫也是十分为难,平日也就罢了,可今日却是少主大婚,执刃早就叮嘱,今日只许进不许出。
“羽公子,别叫我们为难。”
宫子羽正想反驳,却又听到后方台阶的一些侍卫正在说着什么,他侧耳一听,瞬间有些恼怒。
“少主平时多疼爱羽公子,实在是没想到,少主今日大婚,羽公子竟还想着出去寻欢作乐,连宫规都不顾。”
“等少主继任执刃之位,羽宫大概率会是羽公子做主,羽宫负责宫门上下安危,有这样的主子,唉……”
“如果是角公子,羽宫肯定不会丢名声。”
这些话如同一道耳刮子一般,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又是这样,不论他如何做,永远都是他不对。
就连母亲的清白,也要因他受辱。
他早产出世,母亲兰夫人与执刃之间的感情又十分淡薄,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因郁郁寡欢而早逝。
兰夫人在嫁进宫门之前,就已经有了心上人,若不是执刃对兰夫人一见钟情,兰夫人也不会被家族嫁进来。
宫门上下都在传,他根本就不是执刃的血脉,只是个野种,不然为何会早产,不然执刃为何不喜他?
很多人都在怀疑,他宫子羽,乃是兰夫人心上人的血脉,只是执刃太珍爱兰夫人,这才将他养在身边。
他十分不喜宫远徵,更不喜与宫远徵亲如同胞兄弟的宫尚角,不是因为二人有多优秀,只是因为他们叫他野种。
今日本就被执刃一通痛骂,如今又再次被人与宫尚角作对比,更是被拦着不让出去,他心中怒火越发高涨。
“我说让开!”
守门侍卫抿着唇,无声拒绝。
“真是可怜,好不容易轮到守城门,偏偏遇见羽公子,若他真把羽公子放出去了,他定逃不过执刃与少主的责罚。”
“果然宫门瞧不起羽公子不是没道理的,谁会喜欢影响自己前途的公子呢,希望轮到我守的时候,不会遇上羽公子。”
又是两道细细的声音传进宫子羽的耳朵里,他额角青筋直跳,却又不能上前斥责,无人知道,他的耳力有多好。
正常人在这个距离,应该什么也听不清才是。
喝多了酒,宫子羽捏了捏眉心,再也没了那个精神去跟守门侍卫浪费时间,只能憋着一肚子气,甩袖回了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