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还真要给我哥做安神的枕头?”
上官浅脚步不停:“假的。就算要做,也是我把配方交给临徵妹妹,让她来做。”
“那你还把我喊出来?”
上官浅深吸口气,微笑转身:“那徵公子的意思是,我把你叫出来是错的喽。”
宫远徵抱臂哼哼:“谁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徵公子不是自诩和角公子一起长大,我是万不敢揣测角公子的心意,徵公子难道不了解角公子吗?”
“我看你敢得很。”宫远徵嘟嘟囔囔,又昂头神气道,“我自是了解我哥的。”
“那徵公子可看出来,角公子想与临徵妹妹独处吗?我们两个杵在那儿,属实有些多余碍眼了。”
“多余碍眼的是你,别把我捎带上。”
“徵公子——”上官浅委实被他气笑了,“想要角公子和临徵妹妹好好培养感情的是你,如今我出谋划策你就应当好好配合才是,处处与我斗嘴,你又讨得了什么好?”
“你!”
“我也不是毫无脾性,脾气上来,可是要撂担子不干了的,到时候,临徵妹妹是否怜我在宫门中孤立无援,而一不小心忽略了角公子与你,可就不好说了。”
上官浅将发丝撩到耳后,笑得如杜鹃花一般无辜纯良、惹人怜爱。
“毕竟我的拿手绝活,可是争宠啊。”
宫远徵被她这副做派怄气得咬牙,又不想向她低头,干脆翻篇,挑起另一个话题:“那我们现在干嘛?”
上官浅也知道他的性子,只是敲打敲打他,也不多做为难,眼神一变,含了戾气:“自然是去算账。”
“哦?算什么账?”宫远徵又是看好戏的模样了。
“角公子能为了大局忍受雾姬夫人的算计,可这口恶气我可咽不下,哪怕是做局,我也断不会委屈了自己。”她瞟了眼跃跃欲试的宫远徵,轻笑出声,“看来徵公子也是这么想的。”
二人相视一笑,一个笑意绵绵暗含杀气,一个笑得阴狠恶意纵生。
确认过眼神,都不是什么好人。
医馆外,一个隐隐的人影走近。
上官浅和宫远徵刚刚走进医馆院落,就看见云为衫被侍卫拦在医馆门口。
“机会这不就送上门来了。”上官浅扭头轻声道,“徵公子先去取药材吧,我来与她斗上一斗。”
“还轮不到你来命令我。”宫远徵冷哼一声,倒是乖乖地隐了身形。
“云小姐,没有徵公子的同意,不能进入。”
“生病了,找大夫看病也不行吗?”云为衫义正严辞。
“看病可以,请云姑娘先回府,一会儿派大夫前往您的住处,为您诊脉开药,稍后药材会打包送到羽宫。”
云为衫无话可说,只能回头,正好看见了笑意盈盈的上官浅。
侍卫立即招呼道:“上官姑娘。”侍卫的语气在云为衫听来,分明带着讨好。
上官浅轻声道:“我奉徵公子的命令,前来取些药材。”
“徵公子的命令?”
“是啊,不信你可以派人去问他。谁敢冒领徵公子的命令啊,惹谁都不要惹这个小少爷,大家都知道啊。”
侍卫有些为难:“嗯……”
上官浅掏出宫临徵给的徵宫令牌:“我有令牌。”
侍卫立刻站直了身子:“上官姑娘,请自便。”
上官浅收好令牌,走进医馆。她回过头,看到云为衫不甘心的表情,轻轻笑了笑,不置可否。但云为衫却看懂了眼神后藏着的情绪——既有炫耀,也有报复,既有指示,也有威胁。
上官浅拿着随意挑选的药材,离开医馆往回走,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前方小路上的三块石头,那是云为衫留下的指路标志。她四下看了看,正对上躲在墙头树上好大一只的宫远徵,一时失语。
是觉得自己躲得很完美吗?
上官浅不理解,但她选择尊重。
她眼神示意宫远徵,转身走向箭头所指的方向。那是一条白日都有些昏暗的小巷。
走进小巷,她就看见前方等待自己的云为衫。
上官浅笑了:“烈火灼心,想取药取不到了吧?”
云为衫不置可否,只是沉默着。她知道,上官浅要卖的关子很深。
“我倒是拿到了。可以分你一点。”
云为衫有些意外,疼痛的记忆使她一时难以把持,下意识伸手要去拿。
但上官浅把手上的篮子换了个方向,轻巧躲开了,她淡淡地说:“别急啊,姐姐,陪我走走。”
说完,上官浅拎着篮子,婀娜地朝前面走去,云为衫只能跟上。
上官浅问:“果真是亲生的?”她自然是记恨上次医馆档案的事,半真半假地与云为衫周旋。
云为衫答:“对。”
“看来,在宫子羽血脉身份这件事情上,宫尚角很难再有突破口了。”
“如果宫子羽能够顺利通过三关试炼,他的执刃之位就无可撼动了。”云为衫说道。
“你表面配合,把那半份医案给了我,但实际暗地里与雾姬联手,让宫尚角在长老院里丢尽了颜面,同时也在宫子羽那里博尽了好感。姐姐还是厉害啊……”上官浅语气轻柔,娓娓道来,却在字里行间夹着怨恨之气。
云为衫道:“各凭本事。”
“这也叫各凭本事?你也不怕牵连我?”
“你逼我讨要医案去博宫尚角欢心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啊。”
上官浅脸色一变,冷笑一声,突然出手袭击云为衫。云为衫运气抵抗。两人迅速过招,然而,很快,体内的毒让云为衫经脉逆行,一时间脚步不稳起来,再次浑身如被火烧,胸腹抽痛。而上官浅毫无异样,还能对着云为衫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