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吃早餐。

“今天吃什么，汉堡?粉条?泡面?肠粉?还是新开的那家面……”

江橘万懒得听她叭叭，拨弄着手里的几枚硬币，打断她的话，“别报菜名了，”接着熟练地将清青便利店旁边的一席帘子拉开，朝窗口放五枚硬币，“老样子。”

老板秒懂:“好嘞。”

“对哦，我很久没吃清青家的煮面和鸡排了。”苏淼拉了两把椅子，也跟着交钱。

等待时间，两人随意闲聊。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

“橘子，不是我说，你好像很喜欢吃这家的早餐啊？不会腻吗?”

江橘万闻言顿住，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随后仰头靠在椅背上，眨了下眼。

把那股难受劲眨下去。

“你怎么不说话?”

“橘子?”

“万万?”

“江队长?”

“江橘万。”

最后一个声音与前面不同，是一声赋有少年气男声，伴着夏末秋初的早晨的一股清风，他向她走来。

江橘万抬眸望向他。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去看他穿校服的模样，以前的他们还不认识，一个年段肯定是见过的，但是并没有去太在意这个人怎么样。现在看来，这位高高瘦瘦的男生穿起校服来，倒也……不差?

江橘万回过神，僵硬地喊了声:“嗨。”

沈宏宇挑眉，算是回应。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挑眉每次挑眉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你难道不会说话吗你不会跟着应一声嗨吗你一定要我挑回去看看谁更帅是吗你说接下来我要说什么我要说什么啊你要就这么走了还打个毛招呼直接让我不知道你从这经过了不就好了了吗你现在这样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江橘万脑子嗡嗡的，莫名其妙就骂了一堆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鬼东西。

肯定是早起脑子抽了，肯定是的……

其实……

只不过是他们没在上学期间说过话而已。

所以即使他们可以两三天就那么熟络，即使他们已经认识几十天了，即使他们每天都在互损对方，即使他们几乎每天都见面——

但那好像只是属于在假期的。

开学了这些会变吗？

江橘万不知道。

江橘万不敢赌。

她是个很热情的女孩。

她不会去特意避讳能跟自己玩得来的异性，因为她一直认定。

只要某一方不在某天突然越线，男女是无区别的都只用两个字概括:朋友。

她能跟同性称姐道妹，也能跟异性称兄道弟。

都是，朋友嘛。

江橘万看着沈宏宇，他也不逃避，就这么互相盯着。

最后几秒，沈宏宇像是绷不住了，短暂笑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江橘万突然感觉自己赢了，自豪地冲他也露出一个笑。

苏淼总感觉气氛怪怪的，还不止一点儿。（可能只对她来说。）

直到他擦肩走过。

少年是带风的。

江橘万舔了舔虎牙，一转头就撞上一双审视的大眼珠子，她下意识“卧槽”一声，身体向后倾斜与大眼保持距离。

“你没事吧苏三水，算了，今后你还是叫苏大眼比较好……你发什么神经这么瞪我?”

“你好奇怪。”

还没等江橘万说话，苏淼又改口:

“不对，应该说你们两个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