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天空黑漆漆的,看不见一点亮光,几只鸟从树上飞走,偶尔发出几声怪异的叫声。
守城的士兵抱着长矛靠在墙边打瞌睡。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一个被冻醒的士兵揉了揉眼睛,听着周围的鼾声准备继续入睡。
他动了动身子,迷迷糊糊地看见几道火光。
火光!这士兵猛然惊醒,瞌睡虫通通被吓跑了,他摇了摇周围人的身体,正准备大喊,却突然被抹了脖子。
温热的血喷洒到他身边人的脸上,“敌袭!”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死在了屠刀下。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守城的士兵根本没想到,二十年前的事情还会重演一次,他们什么消息都没收到,这叛贼就到了京城。
“轰隆隆……”城门被打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突兀。
一个身着盔甲,作将军打扮的男子带着三千人马直入京城,剩下的几千士兵驻扎在城外。
“救命啊!”一道尖锐的求救声打破了皇宫的安宁。
“发生什么事了!”沈琅从梦中惊醒,发现外面火光冲天,他大口呼吸了几下,感觉到胸口隐隐作痛。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薛远他,他反了!”王新义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什么!”
沈琅猛的坐起身,克制不住地咳嗽了几下,“兴武卫呢?皇城司呢?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我们快逃吧,薛远马上就攻过来了。”王新义扶起沈琅,带着他往密道走去。
皇宫里乱成一团,宫女太监们想要逃出去,却被叛军一刀抹了脖子。
“姑娘,您今日真好看。”赤云和红棉帮令央束起长发,由衷赞美道。
她今日穿了一身银白色的盔甲,长发仅用一定玉冠束起,英姿飒爽。
令央拿起木架上的长剑,“等我凯旋之时,会更好看。”
侯府门口,令央翻身上马,“阿姐。”她回头,只见燕临也骑着马从后面走来。
“阿姐,说好的,我要做你的先锋。”
令央看着他眼里的亮色,笑道:“自然。”
“诸位,且随我勤王救驾!”
薛远换下了囚衣,穿着一身盔甲侯在密道的入口。沈琅一过来就和他撞了个正着。
“皇上,好久不见!”薛远看着沈琅惨白的神色,玩味地笑了笑。
沈琅白着脸,依旧端着皇帝的架子,“薛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逆!”
“这皇位,本就是我薛家保你坐上的,如今,陛下不仁,又何必怪我不义?这位置,也是时候轮到我坐坐了!”
说着,他直接举刀,将沈琅捅了个对穿。
沈琅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薛远抽出长刀,直接架在王新义脖子上,“说,圣旨和玉玺在哪里。不说,小心你的人头。”那刀上还带着沈琅温热的血。
王新义颤抖着身子求饶道:“我说,我说。”
薛远冷哼一声,让人捆着王新义去了他说的位置。
王新义是沈琅的心腹,自然知道圣旨和玉玺的位置,而且,这些年他时常给沈琅代笔,还能写出一份薛远想要的传位圣旨。
“记住了,今夜是勇毅侯府勾结天教叛乱,本国公救驾来迟,没能救下陛下性命,但陛下临终将江山社稷托付给了我,我自不能辜负陛下遗愿。”
薛远架着刀让王新义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