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骨奇谈（1）

聂云吴苗、薇薇，最近你们两个不要穿白色的裙子。

叶辞尘聂云，最近是又发生了什么大案子了吗？

沈琛白裙子怎么了？

叶凌薇我看过案卷了——这个月内，白露镇有三名女孩失踪，都穿着白裙子。

程铎（看着案卷）更离谱的是最后一起失踪案的报案者竟然是……

叶凌薇没错，说起来有点难以置信，报案的不是人，是一只大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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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镇盛产丝绸，平时寂静安详，垂柳依依，每一条青石小巷里都有一个穿旗袍打着油纸伞的女子，路边的房屋建筑无不透着古典气息。小镇生活非常悠闲，没有车辆，连自行车都很罕见，当地居民以船代步。

白露镇镇长在治安站向调查组介绍了案发经过，8月16日，几个治安联防队员在茶馆听戏，唱戏的女子穿着白色古装长裙，唱腔清纯柔美，委婉动听，富有浓郁的水乡风情。台上的那女子唱着唱着却突然停下了，惊恐地看着门口，几个联防队员扭头去看，一只老鼠竟然大摇大摆地走进茶馆。

这是一只很大的老鼠，腹大如壶，拖着长尾巴，体形是普通老鼠的两倍以上。

令人感到怪异的是——这只大老鼠竟然是红色的，身上还湿漉漉的，就像是刚从油漆桶里钻出来。

一名胆大的联防队员拿起草帽，悄悄走近，大老鼠似乎吃得太多了，肚子圆滚滚的，无力逃跑，被联防队员用草帽捉住。大家都围过来看。

治安联防队员这是血啊，老鼠身上全是血！

联防队员在茶馆门外的河边找到了一条面目全非的白裙子，用竹竿将滴着血水的裙子挑起来，可以看到上面烂了几个洞，还有很多被啃噬过的痕迹。联防队员沿着河道展开搜寻，河道中有一些捕鱼的网，在那渔网上，又发现了两条白裙子。

三条裙子，都有血迹，两条白裙子款式一样。

镇长和治安站经过调查，确认镇上有三名女孩失踪，失踪时都穿着白裙子。

吴苗有没有做血迹鉴定，老鼠身上的血和白裙子上的血型一致吗？

聂云老鼠腹内吃的是什么东西，解剖结果呢？

镇长送到市里鉴定去了，这里是个小镇，没有法医，最快也要明天出来结果。

叶辞尘这个案子，有可能是大老鼠吃掉了小女孩，说说那三名失踪女孩的事情吧。

镇长告诉调查组，8月1号，一个名叫连翘的女孩，傍晚8点左右从镇上的一家十字绣店离开，此后，再也没有人看见过她。8月15号，两个学画的女生离开画廊，一个叫林楠，另一个叫陈纤纤，也是晚上8点左右，离开之后，神秘失踪。16日上午，联防队员发现了身上沾满血迹的大老鼠，还有河里打捞出的裙子。三名女孩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根据走访调查发现了一个共同点：三名女孩都穿着白裙子！

聂云三名女孩都是在同一条街上失踪！

叶辞尘月底，估计还会有穿红裙子的女孩失踪遇害。

镇长你怎么知道的？

叶辞尘连翘在1号失踪，林楠和陈纤纤在15号失踪，间隔时间半个月，失踪时都是傍晚8点。凶手有一定的规律，很可能会再过十五天，也就是月底，再次对红裙子女孩作案！

镇上警力不足，只有一个治安站站长、几名片警，还有一些联防队员，叶辞尘把他们召集到一起，做出了具体的工作分工。

吴苗和镇长负责走访失踪女孩的家属，重点排查可疑人物，尤其是失踪前几天是否有异常情况。

聂云、沈琛和治安站站长对十字绣店以及画廊画室重新进行摸排，对三名女孩失踪的那条街道，对周围的河道和小巷要绘制出详细具体的地形分布图。

叶凌薇、程铎和联防队员负责抓老鼠，仔细查找茶馆附近的垃圾箱和下水道等死角，看看还有没有沾血的大老鼠。

镇长这些工作我们已经做过一遍了，没有发现可供破案的线索。

叶辞尘那就再做一遍，直到发现破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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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苗和镇长重新对连翘的父母进行了调查。连翘只有十六岁，上初一，父母离婚后随妈妈改嫁到白露镇，后爸对她很不好，常常打骂，同学和邻居对她的评价是一个内向、敏感、自卑的小女孩。生日那天，妈妈送她一条红裙子，她很高兴，但是后爸因此和妈妈吵架，连翘伤心地跑出了家。因为生活拮据，她也帮妈妈做刺绣，生日那天晚上，她哭着将刺绣送到街上的店里，就此失踪。

吴苗和镇长又去了林楠家，林楠的妈妈是一个知识女性，谈吐不凡，只是因女儿失踪显得格外焦急，一直在哭。镇长此前来过一次，问不出个所以然，只掌握了一些最基本的信息。林楠从小就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妈妈教育有方，暑假时期送她去镇上的画室学习绘画，她周末却没有回家。联防队员发现河里的血裙子之后，经过画室学生辨认，正是林楠失踪时所穿的裙子。治安站长也让林楠的妈妈进行了辨认，妈妈仔细查看了这件裙子，然后就晕了过去……

吴苗故意支开镇长，对林楠的妈妈问道：

吴苗有一些隐私性的问题，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莫菲的妈妈擦着眼泪，点点头。

吴苗你的女儿，林楠，有没有男朋友，她还是处女吗？

林楠的妈妈我家楠楠很优秀，有不少男同学喜欢她，不过，她才十六岁，我家教很严，反对早恋。我爱人又在外地做生意，就我们母女俩在一起。

吴苗那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林楠的妈妈我想起一件事！

林楠的妈妈案发之前的某个夜里，楠楠房间里的空调一直开着，我担心着凉，就起床去楠楠房间想把空调关上。我听到楠楠房间里竟然传来小声说话的声音，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以为楠楠是在说梦话。她敲门而入，楠楠并没有睡着，猛地坐了起来，因我的突然闯入而吓得脸色煞白。我问楠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楠楠不回答，只是吓得浑身发抖，或许是因为某种恐惧不敢说话。房间里的窗户打开着，我开始疑心起来，楠楠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我感到很诧异，楠楠放在嘴唇上的手指移开了，指向被窝。她坐在床上，下身还盖着被子，被窝鼓鼓囊囊的，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林楠的妈妈我刚想上前掀开被窝，被窝里突然蹦出一个人，将被子蒙在我的头上，跳窗而逃。白露镇的窗口大多临水，只听扑通一声，那人掉进水里，游走了。

林楠的妈妈当时楠楠吓得哇哇直哭，抱住了我。

林楠的妈妈楠楠告诉我，她睡熟的时候，迷迷糊糊觉得窗子打开了。她翻了个身，继续睡，房间里空调开着，她有开空调盖被子睡觉的习惯。楠楠隐隐约约觉得被窝里多了一个人，那人侧躺在她的旁边，楠楠睁开眼，正好看到一双眼睛正盯着她，黑暗中也看不到那人的脸。楠楠想要喊，那人捂住了她的嘴巴，将一把尖利的螺丝刀顶在了她的身上。我进来的时候，楠楠假装镇定，那一刻，被窝里正藏有一个歹徒。

林楠的妈妈这件事过去很长时间后，我和楠楠都惊魂未定，我们两个以为进了贼，因为没有丢失财物，所以也没报案。我在第二天就找人给窗口安装了护栏，还砍掉了房子墙边的一棵树。

调查组对林楠妈妈提供的这个线索进行了分析，他们认为这是一起入室盗窃或临时起意的入室强奸未遂案件，应该和三名女孩失踪案件无关。歹徒拿着一把螺丝刀，其目的应是盗窃，而不是行凶。

聂云对画室培训班进行了详细的调查，画室由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开办，那画家留着长发，很有艺术气质。据这个长发画家所讲，暑假培训班刚办了一个星期，学员来自附近的几个城市。陈纤纤的父母常年生活在国外，所以她只身一人来到这个小镇报名学习画画，她和林楠关系挺好，两个女孩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失踪当天，两个女孩也穿着同样的白裙子。

叶凌薇、程铎和联防队员没有抓到大老鼠，不过，他们在发现血裙子的河道中打捞出一个坛子。

坛口包裹着几层塑料袋，用铁丝牢牢扎住，坛子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治安联防队员这种坛子是装酒的，里面可能是酒。

治安联防队员我姥姥也用这种坛子腌过鸭蛋，里面不会有鸭蛋吧？

坛子密封得很好，调查组将其打开之后，每个人都感到非常震惊，难以置信。联防队员很好奇，私下里向叶凌薇打听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叶凌薇这坛子里可装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治安联防队员不得了的东西？是什么？

叶凌薇这坛子里装的，可是一个人呢。

治安联防队员怎么可能，坛子口那么小，别说是一个人，人头都塞不进去啊。

叶凌薇我打开坛子，确实看见了一颗人头，至于人头怎么塞进去的，需要我们调查组的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