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
那日秦妙偷偷潜进来,加之天色昏暗,并未看清院中布置,现在一看雕梁画栋,水榭楼阁一应俱全,极尽奢靡之风,那后院还凿了一方水塘,池中水鸟金鱼竞相游弋。
秦妙站在岸边,手上撒着鱼食,清丽脸庞望着那深潭发愣了一会,突然就被勾起了幼时往事。
那年入冬,新年将至,整个京都一片雪白,她陪着婉儿入宫去向长公主拜年,因贪玩误坠湖中,险些小命不保,是路过的李承泽救了她,自此一颗芳心暗许。
而宫廷宴会也因她与二皇子受了风寒,故而缺席,两人卧床将养了大半个月才好,此后秦妙就越发黏着他了。
李承泽“我还记得幼时,你酷爱来我殿中抓鱼,有一次我们就在母妃的藏书阁中烤鱼,那些藏书文献险些被我们烧了,可把母妃心疼坏了。”
话到此处,李承泽回忆再次起那桩趣事,也还是会忍俊不禁的笑出声,那是他最舒服最快乐的时光,也是他们干过唯一出格的事。
秦妙“那殿下就不怕,我把你池塘里的鱼都吃了!”
秦妙作猛虎扑食状恐吓他,他也愿惯着,即兴演出瞪大眼睛捂着嘴,佯装着被吓惨了的模样。
李承泽“你啊!”
秦妙“只可惜,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秦妙脑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诗,脱口而出。
李承泽“好诗!”
李承泽一听眼睛放光,难掩赞叹之意,他领会其意后,脸上露出淡淡的忧愁。
时过境迁,他们早已不是当初赤诚的少年,如今相视而立,也是各怀心思。
见她迎光而立,一笑百媚,他眼中温柔宠溺,薄唇勾起一道惑人的弧度,下意识的伸手弹了一下秦妙光洁的额头。
秦妙娇唇翘起,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她很不服气学他中指蜷起,作势想弹回去,奈何身高差异,她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都没够到。
温香软玉在怀,哪怕是正人君子也不可能坐怀不乱。
李承泽看着怀中乱动如春华般貌美的少女,他心旌摇曳,一种怪异感觉升了上来,目光也无法自拔定格在秦妙的脸上,空气中一种难以言说的青涩暧昧在悄然弥散开……
秦妙见他愣神,成功侥幸得手,随即偷感极重的捂着笑逃走,只剩他一人在风中哑然失笑。
从检蔬司处买的云梦鱼也送到府上了,秦妙看着桶中活蹦乱跳的两只鱼,脸上一喜就开始挽袖,准备系围裙大展身手。
李承泽“你这是作何?”
李承泽一脸疑惑,不明所以的拦下她,秦妙也疑惑歪头看他,与他面面相觑。
秦妙“做菜呀。”
秦妙从小就不是做菜的料子,有一次险些炸了厨房,吓李承泽再也不敢让她下厨,似乎看出李承泽有所顾忌,她笑着提起水桶,很熟练的将鱼放上砧板,刮鳞开肚。
秦妙“我刚去军营便是从伙头军做起,虽说味道还是有点差强人意,但是总归是进步了。”
她言简意赅,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可映在李承泽眼中,只有心疼。
李承泽“我来帮你。”
秦妙“好啊!”
李承泽挽起袖子走了过来,在秦妙略怀疑的眼神下,他刚捞起云梦鱼,那滑溜的鱼身就死命挣扎,李承泽一个没握住,它再次滑进水桶里,还溅了两人一身水。
李承泽“……”
秦妙倒还好,反观李承泽一身精致华服到处都是点点水迹。
虽不严重,但有碍观瞻,秦妙见他窘迫,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李承泽趁秦妙嘲笑他的空隙,他指尖悄悄沾了点水,趁机往她脸上一抹。
秦妙“……”
秦妙当场石化,咬牙切齿提刀追他。
秦妙“李承泽!我的妆不防水!”
……
两人边闹边做菜,浪费了大半天功夫,最后也只做好了一盘红烧鱼,李承泽又差人备了火锅。
谢必安和范无救守在院中,看他们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秦妙“你这院子里怎么还有棵桃树!”
秦妙远远看见棵桃树,满地粉色,落英缤纷,她正高兴时,回首却不小心一脚踩空,差点跌倒,幸好李承泽眼疾手快,一下把她拉了回来。
两人瞬间离得极近,气息交织,秦妙看着李承泽深邃的双眼仿佛被蛊惑了一样,情难自禁的贴近他。
李承泽真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可这时他却骤然松手,秦妙毫无防备的摔在地上,痛的她面露苦色,顺便将绮念也抛之脑后。
秦妙“你这人!”
李承泽“你没事吧?”
李承泽欲要伸手扶她,可又突然缩了回去,看得秦妙一脸黑线,不再理他,开始专心攻占美食。
两人对酒当歌,醉到浓时,秦妙就撑着头痴痴看他,李承泽酒量不比秦妙,很快便有了醉意,撑着脑袋摇摇晃晃。
烈酒醉人,秦妙又是几口下肚,她轻佻一笑,纤纤玉指挑起李承泽的下巴,只见他清隽的脸泛着不自然的红,眼中更似含了一泓秋波,咬着唇勾人的很。
像只勾魂摄魄的男狐狸精。
哪怕是醉了,他对外界的触碰也极其敏感。
李承泽这副柔弱可欺的模样,看的人想很狠蹂躏。
秦妙捧着他的脸,心跳的飞快,李承泽反客为主,手一用力,秦妙便坐到他腿上了。
秦妙“!”
最后,秦妙得到解放,只不过唇却变得又红又肿,还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