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思把端回来的一盘子米糕都放在了亓酒的手里,“吃吧,喜欢就多吃一点,不够厨房还有。”
亓酒看到米糕的时候,眼睛一亮,往嘴里塞了一口米糕后,含糊夸上一句:“你人真好。”
顾九思还是第一次从姑娘家的嘴里听到这种话。
平时他浑名远扬,正经人家的姑娘都是看见他就躲的。蓦然听到一句人夸他,他还有点不太自在,扯开话题。
“我刚才说得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亓酒吃了口米糕,点了点头。
“你同意和离了吗?”
亓酒再吃一口米糕,点了点头。
“你同意了!”顾九思说不出的惊讶,这丫头实在是太好说话了。
亓酒其实什么都没听进去,但是小白说过,不管对方说什么她点头就可以了。
不管答应了对方什么,反正最后反悔就好了。
她听着顾九思继续说下去。
“也是,咱们两个又没有感情,你不喜欢我,我对你也没意思。还不如好聚好散,到时候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那样岂不是快活?”
亓酒:“……”
亓酒没听明白话里的所有意思,但是她会抓重点。
她皱眉头指出顾九思话里的错误。
“我没有不喜欢你。你是好人,所以我喜欢你。”
那一副纠正错误似的小表情是怎么回事?
顾九思:?
喜欢他?!
这丫头是怎么回事,说好了要做个一夜夫妻,米糕都给她吃了,她怎么突然就改口了。
“你……”顾九思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亓酒板着小脸,黝黑的眼盯着顾九思脸,她招了招手,想让顾九思靠她近一些。
“干什么?”顾九思坐过去一些,那样子还有些扭捏。
亓酒没说话,抓起顾九思的手,观摩起了他的掌心纹路,又抬头,仔细的端详着顾九思的面相。
小姑娘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药香味,掺着似有若无的茶花香气。
顾九思没见过这么胆大妄为的小姑娘,他面红耳赤,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你做什么?你一个姑娘家……”
话没说半句,亓酒就松了手。
亓酒一本正经的忽悠他:“我观你面相,见你面比耳白,两耳蒙尘,印堂之处,发灰发暗,这是灾祸渐进之相。不日之后,你便会家破人亡,灾祸临头。”
她说的一本正经,那表情严肃得差点让顾九思信以为真了。
顾九思嘴角抽了抽。
谁家好人家的姑娘会一见面就咒人家破人亡?
他爹这是给他找来了一个神棍儿啊!
“瞎说什么呢。”顾九思站起身,“我们家是佯州首富,我舅舅是户部尚书,即便我家道中落,那也是吃喝不愁,怎么会有血光之灾。”
他明显心情不悦。
屁话,有谁被诅咒家破人亡还能笑的出来?
他骂骂咧咧:“小骗子,装什么老算子。”
亓酒面不改色,继续道:“你七岁被狗咬,八岁被鸡啄,十二岁才上学堂,还一直被人压一头。现在你的屁股上还有印子……”
顾九思扑上去捂住她的嘴,不敢让她继续往下说下去了。
可他刚一松手,亓酒就继续往下说,“你前天去赌坊连输了三局,最后一句才赢回来。”
顾九思忙不迭阻止:“好了,别说了。”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找人问问不就都能知道了。”
他话是这么说,但是自己心里明白,屁股上有印子这种事情,除了他自己,也没几个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