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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几近死亡的缠绕

新克苏鲁

外面的冷风还在呼啸着猛烈,而且毫无畏惧的撞击着破碎的窗户,外面的天还未大亮,整个天空阴霾霾的,好似笼罩在一个薄薄的罩子里,这时应当接近黎明了吧,我屋里的一切都在破碎着,如同我那一个没有尽头的美梦,如泡沫般的消逝。

  “我被盗了”脑子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然而,我并没有办法找出凶手,而且上报给警局,亦或者是巡察官都全然不可,毕竟官员们都十分的敷衍了事,我的梦想是在这里安稳的度过一生,原来这个梦想真的如此廉价,我在这里买的房子很贵,实心的红木衣柜也价值不菲,甚至我桌子上的小刀,都是由一位总督大人送给父亲的礼物,上面还镶了几个又红又大的宝石,遗憾的是,他们全都被偷走了,我的衣柜被破坏掉了,东西也全杂乱不堪,碎的琉璃珐琅到处都是,最一文不值的是我的梦想,我那荒谬愚蠢的梦想,泡沫一般脆弱,在罪恶的人心面前,生命的确不堪一击。

  看到这些悲惨的场景,我再也无法忍受了瘫坐在那里,抓了狂似的检查,每一处破损,每发现一处新的破损,就似乎我的心口上重重的挨了一刀,我疯狂又执拗的,翻开每一处碎片,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抽屉。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喃喃自语,钱币、粮食、债券、税务表、工作执证甚至父亲的信都没有了,他们(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从外面将窗户砸开,又用了一种我难以想象的姿势,从外面爬了进来,我根本无法想象歹徒的身姿是多么的娇弱柔嫩,以至于可以进出来回这个狭小的窗口,我甚至可以确定凶手不是一个人,因为我发现了全然不同的两处脚印,一想到这里,我都头皮发麻,我居然睡得那么死,连窗户被砸开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真是令人细思极恐,我全然不知他们的存在,还在安然无恙的睡着,不过那个凶恶的窃贼也许称得上良心,我摸了摸自己的头、手臂、腿部、背后的确没有受伤的地方“真好呢,我的头还在,居然没有开花”我对自己讲了一个冷的不能再冷的笑话,这个笑话充满了讽刺与无奈,比这里的严冬季还要冷,更为讽刺的是,我处理的案件中从来没有抢劫,偷窃的,但是这次轮到我了吗?这就是天道轮回吗?

  我笑了笑,看着自己不忍瞩目,一片狼藉的称之为家的地方,就在前几天,我还热情的回答着切弗尔太太的问题“小伙子,考不考虑找个夫人?”我羞涩的摇了摇头“没呢,不过要等我生活稳定下来吧”那时我的眼中似乎有着光,对未来美好希望的光,是啊,至少在抢劫之前,我住的还不赖我一个人足够了,切弗尔太太努力的夸赞道“小伙子,好好干,会成功的!”毕竟这里的人都那么热情,我实在难以想象会发生偷窃之事。

  冷风依然刮着,我打了一个寒战,整个身体彻头彻尾的都凉了起来,我明白帝国最冷的地方的凌冬已经拉开了序幕,没有着充足的食物,生活用品将难以维持,那不就是我吗?我现在一无所有,我将要去哪里?

  这里并没有亲近的朋友家人,对我而言,周围的人还只是热情的陌生人,而且这里的冬天似乎没有人喜欢外出,说真的,我居然开始回忆起了温暖舒适的家乡,很快,我便将这个念头打消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多不幸啊,当然,当下的首要目标似乎是……该怎么办啊?

  而且这里充满了碎渣木屑以及残片,与其让我生活在垃圾堆里,还不如让我去死…很快,我强忍着寒风将这里收拾了一下,那些瓷器碎片,珐琅渣渣都被我扔了出去,我最喜欢的水晶杯的残骸,而是被我保留了下来,毕竟这个水晶杯花了500银币,那是从西方来的货商途经这里,售卖的宝物,我并不明白,那些愚蠢的窃贼,到底在想着什么?

  偷走了大量的粮食以及钱币,而对这些价值不菲的珍品视若不见,甚至会打碎它们,我发现我的心似乎一阵绞痛,当我把那些碎片扔到垃圾堆时,我才发现泪水早已不自觉的滑落,本就冷清的大街上,夸张的空无一人,商店都无一例外的关着门,仿佛一个死亡之都!

  宽阔的大街刮的风格外,强烈毫不留情的将我的衣服掀开,又重重的甩了出去,风被整个的灌进了衣服内,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冷,我很快小跑着回到了家中,一开门并没有想象中的温暖,而是同样的寒气,炉子里的火早已熄灭,木炭也早已成了灰,而且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木炭了,身体正在变得急剧的寒冷,尽管裹着三层毯子也无济于事,我可不想死,我发疯似的搜集每一点食物,我明白,只要吃的食物够多,就不会冻死,至少可以获得充足的热量,来维持生命,那些干瘪的面包,那些早已发了霉的谷粒,那些已经僵硬的肉干,全都一股脑的被我塞进了嘴里,我真是给我的家族抹黑,如果我死了,那么家族的史册上应该会载入这些吧(堂堂的安卡苏拉家族长子饿死他乡)如果有幸可以被后人看到,他们当然不会明白我这个本可以继承爵位官职的侯爵到底在想着什么。

  我能清晰的感到我的嘴唇正在发麻,我不知道外面的温度是多少,只能感觉到手臂小腿全部麻木了,我甚至还在思考着,冻死他乡和饿死在他乡这两个罪名,哪一个会让我的父亲更加的生气呢?大概我也不会有机会得知这些事情了吧,寒风的冷冽超乎了我的想象,它们如同利刃一样,穿透了我身上覆盖的毯子,大脑正在逐渐的放空,我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不正是濒死前的征兆吗?

  我呼出的雾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衰亡,耳朵似乎也听不见了,肚子还是不断的抗议哀嚎,一直在咕咕地叫着,似乎在向我要着食物,来抵御这彻骨的寒冷,胃里翻江倒海,有种莫名的东西在不断冲击着胃部肚子,一阵阵泛起了强烈的恶心,也许正是为消化的食糜,或者是刚才塞进去的食物正在上升,我很快吐了,身体内仅有的热量也应该快散尽了,“呕~”我干吐了起来,蜷缩在地上,似乎没有了力气来支撑我站立起来。

  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头脑昏胀,而且四肢无力,这也许正是医生告诉我的失温症,当持续低温时,人会死亡,低温,我也不想啊,可是我那破烂的窗户又怎么防得住寒风?我那曾经引以为傲的四合叶窗户竟成了葬送我性命的元凶,我不想再想了,实在是太累了,这也许是一种解脱吧……接着突有着一道光温暖异常,照射着我的身躯,我贪婪的享受着这一丝温暖,这也许正是回光返照,人在冻死之前会感觉到温暖,正是这样,他们都是这样说的,然后我便感觉我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量抬了起来,而且让我无法反抗!!!

  “糟了,真的要死了!”,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一即便消失不见了,接着我能感觉到一股热流进了肚子里,临死时的感觉怎么这么奇怪?然后我似乎能感觉到身体了,“奇怪,我没死吗?”说我已经死了,现在正在天堂,据说人死了会上天堂,难道这里就是天堂吗?真暖和诶。!我费劲的想要睁开眼睛,一阵刺眼的强光~~让我几乎看不到什么,我明显比刚才要死时有了精力,我真的没有死,我尝试动了一下我的手,虽然僵硬麻木,但是证明我可以支配我的躯体了,什么也看不清啊,是什么人救了我吗?我真惨啊,想死却死不得,却在这里遭受着地狱的苦难,应该不是什么人救了我,我在这里没有什么熟人,周围还是什么也看不清,但是我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少爷~别动,你刚醒过来,要多休息来适应这个目眩,不过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好了”这个声音真好听,轻柔让人听着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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