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46年前(注:1658年)那时我正在阿尔米亚地区谋生,当然不是生活所迫,目地正是远离家乡,我简直厌恶极了那里,那里常常压的我喘不过气,每个人都那么的冷漠,自私无情,并且逃离我那危险的丑恶的家族—安卡斯拉家族,我的家族以穷人的心血为食,他们不顾人民的死活,他们剥削一切,百姓民不聊生,他们甚至妄图将他们残酷的想法强加于我的头上,妄图将这罪恶的沾染了数以万计的生灵的爵位传递给我这个长子的手中。
我当然讨厌我的父亲那顽固的嘴脸,他早已习惯了他在家族中一家之主的地位,任何触怒他威严的行径都会遭到他严厉无情的批评,对我而言,这个父亲—安卡斯拉公爵,印安卡尼总督,朝廷内务大臣毫无父爱可言
他关心的,仅仅是人民的财产,什么牛啊羊啊,小麦,玉米之类的东西,他和他的家族,肆无忌惮的压迫着人民,榨干最后一滴汗水,换来的只是那金灿灿的黄金,亮呈呈的白银,有那泛着珠宝光泽的珍珠宝物之类。
离开这里成了我最真切的想法,直到它变成了现实,那天的雨夜,小雨下的淅淅沥沥,空气中弥漫着死寂的发霉气息,闪电啪的一下,划亮了整个夜空,我看到了自由,就这样,趁着那天的夜晚,我拿上了仅有的钱财,大约一千多金币,搭上了商队的马车,他们将要驶向阿尔米亚,去用火柴换来廉价的松油大赚一笔,那里还有着东方的古老瓷器,当然,那些瓷器常常是贵的吓人的。
阿尔米亚地区非常寒冷,这里常常见不到太阳,这当然只是道听途说,具体要怎么样到了才知道,事实证明的确如此,连绵不绝的寒风,路上的行人少的可怜π_π,他们大多在家里围着火炉夸夸而谈。
毕竟那里的食物物价相当的高,没有哪个货商愿意把粮食不远千里的运到那个偏僻的城镇,但我还是喜欢那里,虽然行人少的可怜,但是他们对我倒是十分热情,大概由于我是那个小城镇里唯一的法律顾问吧,之前学过帝国律法仲裁方式,我理所应当的成为了那里的法律顾问,而且也开了一家事务所,虽然钱来的并不痛快,有时候仅仅是几个铜币,但是嘛,毕竟细水长流,温饱问题当然可以解决!
况且我还有着1000多金币,当然这是备用的钱,一般情况下,我当然不会将它们花出去,而且这里的市面上基本上没有流通帝国金币,对此可以对这里的情况可想而知了,我以为我的平静生活将会一直平定下去,再也不用与家族有所瓜葛,再也不用被家族的坏名声所波及到,无忧无虑的度过此生,也许是一个好的选择
直到第二年(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记不清,这里根本没有季节可言全都是雪,雪,雪,枯燥而乏味)那年正是我名声鹊起的一年,由于良好的服务,背的滚瓜烂熟的法律条文,刚刚在整个小城镇里闻名。
一个邮差敲开了我的家门,我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熟人,甚至连一个亲近的朋友也没有,当他说到“先生,这是您的信”的时候,我也大吃一惊,当时我就在想,也许是下个月的账单,或者是远方朋友的来信,但是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因为我在家乡那仅有的几个朋友全然不知我身处何处,这也许正是一种安慰,我恰巧思念朋友,而引发的荒诞想法罢了。
信的包装很华丽,上面甚至还镶了一个大大的宝石,整个信封似乎是用金子做的,直到背面的几个鎏金的大字,我终于看到了,我发疯似的,拍打着自己的头,不断的咒骂着“什么安卡斯拉公爵”当然没有想到这是我父亲的来信,是的,那是我的父亲,但是我已经发誓与家族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包括那暗淡无味的贵族生活,我对封地爵位地位以及那庞大的安卡斯拉家族的财富都不感兴趣,那位邮差看着我,说到,“先生,你没事吧?这正是你的信啊,没错啊?”我摇了摇头,给他扔了一个银币,将他打发了出去,他很快离开了~
那一刻,我彻底怔住了,我从家乡伊兰斯尔(E vanzier)来到这里,有着1000多英里的路程,而且这里是一个边陲之镇,连朝政长官,正规士兵都少的可怜,我以为我逃离父亲的束缚了,彻底的自由了,这只是一个假象,这是一个笑话,原来对一个真正有权有势的大贵族而言,在茫茫人海之中,找一个人也那么的轻松。
可能我现在正被其他人监视着呢,我下意识的四下望了望,看了一下窗户,庆幸的是,似乎没有人会这么无趣来观察我的日常生活,并将它记录下来寄给那个老头,毕竟这是他的信,我还是打开了,里面附了一张二万金币的支票,我笑了笑,还真符合那个老头的风格,但是这穷乡僻壤的这个小镇,所有的银行加起来也似乎没有两万金币,甚至连五千金币也没有,毕竟这里,居民还不到4000人,实在是可以称得上穷乡僻壤的地方了。
其次才是他的信,他在信中还是放不下他那老贵族的架子,还是那样慢条斯理,用着老一套的口吻说着,似乎上个时代的古语,他就如同早已被时代抛弃了的贵族,整个信都是他那长篇大论,充满着各种他自认为高贵气息的语气,我当然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就比如“致我最真挚的儿子,以最热烈真诚的问候与不舍的道别为父—安卡斯拉公爵兼印安卡尼总督希望可以得到让人满意,并且不失时机的答复…… ”
整篇都是这样的,似乎随便拿起来一点都头头是道,但是一整篇全是这样子,就显得难以理解,似乎每个句子都有着大量一串又一串繁琐无味的形容词,主语,宾语以及各种人称,我并不明白,也并不理解,这仅仅可以用几笔写下的话,为什么要用几百乃至几千字来阐明与陈述呢?当然,我并没有回信,只是将这封信放在了抽屉下面的匣子里,我要将它永远尘封,(当然,这只是后事了,这是不可能的)快,我便卷入了一个事故之中,我在里面简直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搞笑,从贵族公子转而变成了阶下囚,我并不是回味我之前的贵族生活,我只是无法接受这强大的落差,我这才明白了,官场乃至这种边陲之境的官吏的荒唐。
在收到信大约两个月左右之后,我的事业当然风生水起,每个人都认为我能干成大事,终将成为这个小镇的载入史册般的人物,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服务过的顾客全都不惜他们的赞美之词!
然而由于一纸空文,我便因为涉嫌诈骗而被巡查官押上了边境法庭,讲真的,我也不明白自己何时用了诈骗这一卑鄙的手段来谋取不义之财,这当然是无中生有的。
而且这个罪名也相当的荒唐可笑,“罪大恶极的安卡斯拉.梅凯尹诺对善良的老太太进行蛊惑和欺骗导致其倾家荡产,甚至还为了不义之财而触碰帝国法律的底线…”
很快,我被四个临时巡查官押到了法庭,我极力的为自己辩护,一遍又一遍的强求他们索要证据,他们竟然面面相觑,甚至还用疑惑的表情看着我,仿佛我就成了那个诈骗犯,那种拒不认罪邪恶至极的犯人!那个肥头大耳满脸麻子的大法官,居然一槌定音,坚定的判决我为诈骗,而且是三年六个月的服刑,外加524银币的罚款,为以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身,当然不能善罢甘休。
可是我无论怎样辩解,搜查证据,那个可恶的没有良心的大法官,就是不听,甚至还勃然大怒道“住嘴,你这个混混,不要再妄图狡辩而逃脱罪名了,帝国的律法是不会放过你的!”我愣住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诈骗而坐牢,后面的巡查官粗鲁的压着我的胳膊,无论是有着400多名市民给我作证担保,也无济于事。
总之,这个罪名似乎牢牢的长在了我的头上。狗屁法官居然如同一头疯狗一样,一口咬定我是诈骗犯,我不晓得他用了什么法子,将一个毫无证据,毫无头绪的案子上报给了助阵法律大臣,而且最搞笑的是他们一致的认为我诈骗了无辜老太太,并且是那20多起诈骗案的真凶,几名狱警压着我去我的“私人豪华牢房”那里恶臭难闻死,老鼠屎遍地都是,甚至还看到了几只欢快的肥大老鼠在那里连绵不绝的跳着,连床板也没有!
当门啪的一声关上时,我甚至听见了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容,他们还在说“这下真相大白了啊!”“太好了,罪犯终于落入了帝国的法网之中”“这个骗子他插翅难逃了呀!”他们幸灾乐祸的声音完全不顾及我的存在,反而愈加的猖狂,哄堂大笑,那么的刺耳,我彻底的绝望了,这似乎是一个无底的深渊,我欲挣扎,便更加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简直是我平生20几年以来遇到的最为荒唐的!我不晓得自己得罪了什么有权有势的人,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