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钱吗

许久都没有人回答她。

殷芙又等了两秒，最后不耐烦地向上睨过去，有那么几分意料之中的意思，她又一次看到了段嘉许。

一个穿着网吧工作服的段嘉许。

殷芙“······你到底打了几份工？”

段嘉许“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

段嘉许一边摆弄着电脑，一边斜了她一眼。

段嘉许“今天不去酒吧了，来网吧了？”

殷芙“对啊。”

大概是因为在段嘉许面前，她那些伪装早就已经被卸的七七八八的了，她也没必要再继续装模作样了。

直白地袒露自己的本性，这何尝不是另类的一种真诚？

段嘉许“你倒是挺诚实的，但是这位同学。”

段嘉许双手环胸，一双潋滟的狐狸眼上挑着，视线落在殷芙脱掉了校服外套而显现的白T上。

段嘉许“你成年了吗？”

殷芙沉默了两秒，吸了口气，转过身就要往外走。

殷芙“算我倒霉。”

这城市又不止他这一个网吧，只要有钱，哪里找不到一个不需要身份证就能进的网吧？

段嘉许“等会。”

段嘉许叫住她。

段嘉许“你打算去哪？”

殷芙转过身来，因为今早mp3的事情，她的态度还算是比较不错，但却也只停留在这一个阶段。

但凡她觉得段嘉许的问题冒犯到她时，她还是会直接忽视，然后走人。

不过显然，这个问题并没有那么重要。

殷芙“去找一个不需要身份证的网吧。”

她想都没想，诚实的样子确实很像个乖孩子。

只是说出来的话，就不像那么回事了。

段嘉许“很晚了，快点回家吧。”

段嘉许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头拿出两张红钞票推到台子的另一端。

段嘉许“打车回去。”

在这个世界上，大概每个人都有家，所以几乎是想都不用想，一遇到什么事或者时间不早了，就是回家。

殷芙没来由地憎恨这种轻而易举的话，这句话本质上并没有任何的恶意，甚至还带着一点陌生人的关切。

但她却依旧讨厌。

好像是因为她任性发脾气，她不听父母的话，所以在某一个深夜开始夜不归宿，走上了学坏的道路。

她知道段嘉许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很多人有。

不受控制一般，殷芙抬起眼。

殷芙“你很有钱吗？”

段嘉许“什么？”

段嘉许没懂她的意思，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殷芙“我说，你很有钱吗？”

他没听清，那她就再重复一遍。

段嘉许“还行，请你打一趟车不是什么问题。”

他像是一点没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善，笑得依旧温和，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

殷芙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此刻的情绪有些过激了，她没法当着段嘉许的面表演如何将情绪完完整整的收敛回去，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离开。

可离开前，她顿住脚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冰冷冷地抛出了四个字。

殷芙“中央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