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的照射下,屋檐处飘荡着的微光的灯笼,四周皆是一片寂静无声不见丝毫生命活动的气息,只有那被长风吹过微微弯下腰身的枝条,在不停的晃动着,犹如是只凶猛野兽嘶吼般沙沙作响。
倒是在不经意间,给这间长时间未有人居住的弟子房,渲染烘托出了几分恐怖的意味。
……
一阵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响起,“嘎吱”一声师兄轻车熟路的推开了房门,点亮了房间里的烛火,迎着师兄温柔又带着几分喋喋不休意味的话语声,这间清冷又了无人气的弟子房,又一次迎来了鲜活生动的气息。
瑾瑜被师兄搀扶着坐在床沿,单手制止住了师兄想要去找寻医师的举动。
瑾瑜师兄,我没什么大碍的。
见师兄脸上写满的不赞同,眼神里是快要溢出来的关切和担忧,瑾瑜却突然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出声来。
大脑里回想起,他来到这个任务世界之后,师兄为他着想的种种事情,心脏不可避免的一软,对之后的事情有了新的想法。
师兄的注意力本就高度集中在瑾瑜身上,自然也把那如同轻烟般飘渺的轻笑声,尽收心里。
抬眼望去,只看到那瑾瑜苍白憔悴的面色下,竟然盛开出了犹如水仙花般纯粹的笑容,就连原先因瑾瑜阻止的动作而升起的些许恼意,也不由的消散一空,只余下了满腔的怜惜之情。
左手动作十分轻柔的放在瑾瑜拽着师兄的手上,并用柔软的指腹贴上手背,带着强烈安抚意味的拍了拍。
语气似乎是在劝说着不懂事的孩童一般,不带半点的训斥意味,只有暗藏不住的宠溺,向瑾瑜诉说着自己对其升起的担忧。
炮灰师兄悯善,你的身子本就是大病初愈,需要精心修养一段时间,而现在才不过半月之数,就又这样……
话未说完,瑾瑜就忙不迭地点头,状似求饶般的露出个讨巧的笑容,开口辩解着试图转移师兄注意力。
瑾瑜师兄,我只是一不小心落了水,有些许感染上了风寒,睡一觉就好了。
瑾瑜但是,现在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其他的都不急。
轻柔又被刻意拖长显得有点撒娇意味的语调,转瞬间低沉起来,瑾瑜脸上的笑容也染上了几分不容置喙的意味。
神情严肃的站直身子,狭长的双眼凝视看着师兄,无视掉师兄阻碍的动作,双手压在师兄的肩膀上,把他给扣坐在了床沿上。
一手盖在师兄的嘴上,双眼直勾勾的与他迷茫的眼眸对视。
瑾瑜师兄,二公子和魏公子现下正在寒潭底下,并无任何生命危险。
师兄听到这番话,眼里下意识的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喜色,迅速起身的动作被瑾瑜的双手辖制着。
师兄先是疑惑了一瞬,就察觉出了瑾瑜话里暗藏的意思。
寒潭底下虽并未有人刻意去搜寻过,但作为两位公子失踪前最后待着的地方,又怎么会被人忽略掉。
那只有可能是寒潭底下有密室。
而瑾瑜话里对两位公子身处何处以及安危的笃定,只有说明,要么他曾经到过,知道密室的内部情况。
要么,就是二公子和魏公子失踪时,他就在附近亲眼看到了两位公子失踪的全部过程,却没有上报隐瞒了下来。
至于,两位公子的失踪会不会和瑾瑜有关。
这个猜想在师兄的脑海里将将浮现,就被排除在外。
他虽然无法确定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可以肯定,现在的苏涉苏悯善,绝对不会是先前流言蜚语中伪善的小人。
而瑾瑜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告诉他,究竟是寓意何为。
他选择相信这些日子以来与瑾瑜产生的感情,也相信他的为人,对他报以信任。
所以师兄压下心中涌现的疑问,只眼含信任的询问了一句。
炮灰师兄要我做的事对你会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