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正襟危坐,低垂着眉眼问其他人问安:“阿父,诸位阿见,昭君给各位请安了。”
其他人哪里见过,一问眼高于顶,永远昂首挺胸的妹妹,有这么老实的时候,心中吃惊非小,连忙摒退闲杂人等,上前搀扶。
“起来慢慢说,别着急....”
何昭君甩开阿兄要搀扶她的手,揉了揉额头。她还发着高热,急匆匆跑过来,此时已是眼前发黑。
可她仍然跪倒不起,连连叩首。
“阿父,女儿有生死攸关之事要告知,等下如若听到任何消息,还请阿父信我。
见到何勇面现犹疑,何昭君把头磕的更响,“咚咚咚”几声下去,额头已然肿起,眼看便要血流不止。
何勇哪里见得宝贝女儿如此,惊魂未定之下,连忙让她坐下,并保证会全部相信
何昭君摸摸红肿胀痛的脑门,龇牙咧嘴,直接丢出重磅炸弹:“阿父,雍王要反
她声音不大,听在几位武将耳中,却犹如炸雷一般。
“小妹可毋要胡说!“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小妹怕不是烧糊涂了?!阿父还是应该请宫中孙医官过来瞧瞧。”
几个阿兄关怀之色不假,都在为她忧虑,可何昭君全然不听,只急切的盯着何勇的眼睛。
谁料,何勇大手按在她额头上,表情却像是松了一口气:“我说怎得净说胡话,原来是烧糊涂了!你可忘了?我的好郎婿肖世子,就是雍王亲子。”
何昭君刚要开口,心下一惊,是啊,雍王谋逆之事,自己并无任何证据,阿父阿见不信,情理之中。
于是她踌躇良久,最终挤出两滴眼泪:“阿父,是昭君失态了,高热之中噩梦不断,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吓着阿父
几个大男人一听到这话,都是长出一口气,连忙叫来婢女仆妇,送何昭君回去休息。
何昭君匆匆告退,心中急切,宛若热锅蚂蚁。
一旁的仆妇过来询问:“女公子?嫁妆都已经收拾停当,礼单可要过目?”
何昭君心烦意乱,连连挥手:“哪里还顾得上埭....等等。”她猛的站起身,眼睛盯在了屋中堆积如山的大箱子上。
她随手打开箱盖,几乎被其中的珠翠金银闪瞎了眼,何家不愧是武将世家,天恩浩荡,赏赐之物不知凡几。
而她作为家中年纪最小女眷,这些首饰金银细软,自然大多是她的。
何昭君咬咬嘴唇,正在想着,如何将武器尽数藏在嫁妆当中,再选更多军士,一-同前往冯翊,就看到门口-个小男孩,不过五六岁年纪,正悄悄看她。
何昭君脱口而出:“阿弟....
这就是何家幼子,何渊。
“阿姊,你不舒服吗?脸色怎的这般差?!”小孩子奶声奶气地询问,一边拽紧了傅母的袖子,显得十分紧张。
何昭君蹲下身,捏捏他的脸颊:“好阿弟,阿姊问你,可知晓府中,阿见阿父的宝贝,都藏在哪?”
见她甜美笑容,何渊挠挠头,伸手指指后院一一角:“我带你过去,不过你不能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