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不敢置信地看着齐思齐,这真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办法?
“我看你也没吃馊饭啊,怎么出的主意这么馊呢?”
齐思齐怒了,侮辱他人可以,侮辱他智商那万万不行。这破事,小爷她不管了!
说走就走。
楚楚看着他麻溜走了,不禁啧啧称奇,这年代的人,别的技术没有,翻墙倒是顶呱呱的,估计也是时代逼迫下的产物。
想起齐思齐那一脸愤愤不平,她也觉得很无辜,可是让她穿着大红嫁衣去宫门口围观,这是正常人能干的事?别到时候宗晟没出来,她还把自己给搭上了。
一想到宗晟,楚楚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就像明明看得到前方的万千风景,却不知如何到达,更不知能不能到达。
她甩甩头,把这些没用的想法甩到一边,宗晟还在宫里关着呢,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他弄出来再说。
——
林父这边进宫就直奔御书房。
徐离楠已经在等着他了,而且看情形,似是还等了有一会了。
他心里有些忐忑,依他多年的官场经验,但凡出现这种情形,那就说明事还不小。
他一丝不苟地上前请了安:“臣林翰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爱卿来了啊,快快请起。”
徐离楠这和善的态度更让他内心不安,思来想去,宗晟闯宫的事应该怪罪不到他头上才是。万一圣上不满,他就推说这事他压根不知道,提亲什么都也没答应,都是那宗晟迷惑了楚楚,才闹出这么一出。
打定主意,他内心稍安,起身后就束手低头站着,等着徐离楠开口。
徐离楠打量着他,放下手上的卷宗,看似无意地问道:“爱卿修养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回朝帮孤分忧了?”
林父一听,立马精神抖擞地回道:“帮陛下分忧是臣分内之事,但凭陛下吩咐。”
徐离楠欣慰地笑了笑:“要不爱卿还是官复原职吧,这朝中没了你,孤甚感不便啊。”
林父正要叩头谢恩,却又被后面的话定住了身形,上不上,下不下的,悬在半空。
“不过,这突然复职,总得有个由头吧。爱卿,你觉得呢?”徐离楠依然是一脸和善地看着他。
林父赶紧点头称是:“陛下英明。”
徐离楠满意地点点头,端起茶盏,缓缓说道:“孤听闻最近西州匪患猖獗,很多当地的百姓都流离失所,甚至还有一些难民由于无法生计,复而行窃抢劫,成了新一轮的匪患。”
顿了顿,看向林父:“爱卿,你觉得此事当如何?”
林父正暗自琢磨着徐离楠在此时提起这事的意图,按说这西州匪患由来已久,而且这里地势特殊,位于三国交界之地。所以多年来,谁都没有下手清理,也不好清理,这一个弄不好,匪患没理清,还惹出些不必要的邦交问题,得不偿失。
他也没琢磨清楚徐离楠是个什么意思,只得试探着回道:“禀陛下,西州匪患成因复杂,此事颇为麻烦啊。”
徐离楠没吭声,只是端着茶盏,慢慢品着。
林父当即就明白了,这是要他给拿个主意啊。可是,这主意怎么出?剿匪?谁胜谁负都不好说,那些悍匪战斗力可不弱。不管?可看徐离楠的意思,不管他干嘛要提?他虽然很是不明白这陛下为何要在这当口去剿匪,可话不能不回啊。
斟酌再三,他才开口道:“此事臣以为,还应与大臣们商议才好,毕竟这不算小事。”
徐离楠似是没听到,点点头,却又说道:“如果出兵剿匪,爱卿觉得谁可堪重任啊?”
林父的额头已见汗,他直觉陛下今天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但此时不容他多想,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臣以为,我朝中诸多将军帅才,都可堪重任。”
徐离楠放下茶盏,点头称赞:“爱卿说的是,我朝中还是能人辈出的。孤希望能有人自己站出来,解百姓燃眉之急。”
林父不明所以,只好一个劲的点头,心中奇道,这话对着他说,怎么听怎么奇怪。
徐离楠又转了个话题,问道:“楚楚小姐回府后,身体没有不适吧?”
他赶紧摇摇头,回道:“臣谢陛下挂念,小女顽劣,臣羞愧啊!”
徐离楠笑着摆摆手:“楚楚小姐机灵俏皮,纯真可爱,何来顽劣一说。这都是爱卿教导得好啊。”
林父很想抬手擦擦汗,今天这出汗量委实大了些。尤其是提到楚楚,他感觉自己这张身经百战的老脸都快绷不住了。
他干脆利落地跪了下去,一副子债父偿的样,叩了个头,说道:“臣教女无方,惹出这许多事,还请陛下责罚。”
徐离楠走过来虚扶了他一下:“爱卿说的这是什么话,孤还得感谢你教导出这么优秀的女儿,孤,很是高兴啊!”
林父的冷汗噌噌地往下流,这话简直比责罚还严重。到这会他算品出些味了,这算是提前只会他一声,你这女儿被惦记上了。
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这怎么一个两个都看上楚楚,这要是看上林婉婉,他也不用这么操心了。
就算他想把女儿送入宫里,也不敢送楚楚啊,这完全是把他林家的身家性命拴在一只蚂蚱上,怎么蹦跶还都得随它心情,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但陛下说他女儿好,他也不敢说不好,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多谢陛下谬赞,只是,只是小女和那宗将军,有些风言风语甚嚣尘上的,臣也,很是困扰。”
他最终还是抬手擦了擦汗,实在是汗多的把他眼睛都糊住了。
“喔,爱卿是担心这事啊。”
林父重重地点点头,说实话,只要是楚楚做的事,他不仅是担心,简直是寝食难安。
徐离楠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如果是这事的话,那爱卿可还得感谢孤了。”
林父忍不住又擦了擦额头,他是不是真的老了,许久不进宫,都不知道陛下说的什么话了。
徐离楠看了他一眼,也没让他猜,自顾自地接话道:“子卿已向孤请命出兵,征讨西州贼匪。”
“还有,这剿匪事宜,就交由爱卿主理了,孤也能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