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赶忙缩回身子,慢慢蹲下来,这都什么事啊,有亲爹抓自己女儿的么?她又冷又饿,环顾四周,不知道还能往哪跑。
这些事都是因为那个兵符引起的,楚楚心想,要脱离困境,只能先把兵符的事解决了。反正情况也不能再糟糕了,看来目前她只能冒死去找那煞星求活路了。
打定主意,楚楚不敢再耽搁,边打听边奔向将军府。
将军府果真不是一般人能靠近的,看着府门前那戒备森严的阵仗,楚楚盘算着要怎么才能见到那姓宗的。
正想着,一阵马蹄声传来,楚楚循声看去,正是那个宗煞星带着一队侍卫回府。楚楚躲着偷偷打量他,隔得远看不清面容,穿着倒是极简,青色衣衫,黑色腰带,简单清冷,倒是像极了他那冷冰冰的样子。
楚楚心里发憷,不知道那阎王会不会一看见她,就提剑把她砍了。不管了,要死要活也总比不死不活要好,深吸一口气,楚楚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嘶.....”宗晟看到疾冲过来的人影,急速收紧缰绳,楚楚还是被撞的跌倒在地。宗晟皱了皱眉,没说话,看着地上躺着的女子,这装束,他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宗将军,是我。”楚楚抬起头,抹了把脸上的灰。看清楚楚的脸,宗晟神色一顿,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来人,把贼人给我绑了!”闻言迅速出来两个侍卫,一人扭着楚楚的一条胳膊,硬生生的把她的双手反拧过来,楚楚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你居然还敢来自投罗网?”宗晟冷笑一声。“我该不该称赞你勇气可嘉。”楚楚双手被绳子绑的死紧,头被侍卫压着,抬不起来,她扭动着双手,一阵刺痛传来。
“将军,我是来求活路的。”楚楚费力的抬起头,盯着宗晟:“求将军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给我条活路。”
宗晟上前一步,略微弯下腰盯着楚楚,满脸嘲讽地开口道:“相识一场?那所有囚犯和我都能算相识一场了。”
楚楚抬起头,一脸平静地看着宗晟。“将军,我一个囚犯,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死,反倒是将军,找不到兵符将军也难脱罪责吧。”
盯着那张熟悉的脸,楚楚带着一丝希翼接着说道:“不论我说的是否有用,将军听听也无妨,都被绑成这样,我也跑不了。”楚楚挪了挪跪麻的双腿,打量着周围手执兵刃的侍卫。
宗晟直起腰,盯着楚楚沉思片刻。
“希望你的消息能给你条活路,否则你只能死了。把她押进去。”宗晟大步走进府中。
楚楚没想到这个“押”,还真是实实在在的押。
大约是嫌她走得太慢,之前架着她双臂的两名侍卫,直接跨前一步越过她,半押半吊的拽着她往前走,可怜楚楚两条小短腿完全跟不上侍卫的步伐,只能被这么拽着脚尖点地的凌空飞去。
进了内堂,楚楚直接被扔麻袋似的丢在地上,脑袋磕得“咚”的一声闷响。
“说吧,你有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宗晟在太师椅上坐下来,接过下人手中的热毛巾,仔仔细细地把每根手指擦了个遍。
楚楚看得一阵恶寒,这姓宗的怎么娘们吧唧的,该不会是个洁癖。面瘫之人果真都是有病之辈。
“将军,其实我要说的很简单,就怕您不信。”楚楚内心忐忑不已,实话没法说,不说实话又没法活。
“在你开口之前,我先提醒你。上一个死在这的人现在尸体还热乎呢。”楚楚感觉自己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抖抖抖。
看看地面,那缝隙里黑糊糊的不会是血吧!
楚楚惊恐地抬起头,这煞星就是个活阎王啊,她当初怎么会觉得这煞星会给她活路的,现在留下的眼泪都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现在怎么办?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以硬碰硬她完全不占优势啊!还是先试试苦肉计吧。
楚楚悄悄挪了挪腿,狠狠地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楚楚哭得呼天抢地,妈呀,下手重了点,疼死她了:“你们为什么都要来抢我娘给我的东西,我爹要抢,为什么连你一个没见过面的人也要抢?”
宗晟接过下人奉上的茶,吹了一口,抿了抿:“荣叔,这茶我不喜欢,味太淡,看戏不合适,还是换成上次的大红袍吧。”
“好的,少爷,老奴这就去换。这批茶叶是今年新收的,质地确实不如往年的好了。”
宗晟又抿了一口:“劳烦荣叔了,你先去歇着吧。”
楚楚一个哭声没接上,被呛的猛咳了几声。太不尊重主演了,这些群演连基本的职业素养都没有,让她还怎么演。
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楚楚一屁股坐在地上:“行了,我坦白,但事关我娘的名节,你要保证不说出去。”
林楚楚的亲娘啊,请您原谅我吧,我也是为了保你女儿的命,要怪就怪这姓宗的,非要逼良为娼。
“先说说看。”
这面瘫是焊你脸上了么,怕脸上有个褶皱会落灰是吧。楚楚心里骂的贼溜,脸上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用袖子遮了遮脸,立马换了个悲戚的表情。
“听我娘提过一次,这东西是她还未嫁给我爹时,一位少年送给她的信物,她一直带在身边。有一次被我爹看到了,和我娘大闹了一场,他们的感情就不太好了。之后我娘就把这东西给了我,只说让我好好保存,她就没再提过。”
人不风流枉少年,这故事多么的感人肺腑,令人潸然泪下啊!
偷偷看了眼对面的青年,见他的视线凝在茶杯上,不知道想些啥,这勉强算是沉思吧。
“原来相爷......”
......
原来啥,你对我那便宜老爹有啥误会,说出来大家高兴高兴。
"将军,我已经如实相告,还请将军念及家母及家父,保守秘密。"楚楚泫然欲泣。
“我娘说这东西是用一块稀有的陨石铁打造的,将军可仔细查看,我不知道兵符是什么样,但我猜想两者质地应该有区别。”不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陨石这种东西,没有更好,神神秘秘的才好忽悠人。
宗晟拿出从楚楚身上收缴的兵符,对着亮光仔细地看了看,丢失的兵符他只在皇帝手中见过一次,看花纹样式,两者几乎是一样的。
宗晟不敢真信了楚楚的话,她说的相府家事也无从查证。
“来人,把她关柴房去。”
What?楚楚怀疑自己听错了,这煞星不是几乎都相信了么,这又是要搞啥?
“将军,你这是何故?我已经开诚布公,你就是这么对待诚心之人的么?”这姓宗的是关她关上瘾了?冷血无情,喜怒无常、阴阳怪气、变态狂魔......楚楚在心里骂得开花。
“兵符之事尚待证实,可你炸毁大牢却是千真万确。”宗晟盯着楚楚,把她来不及收回的面部表情看了个彻底。
“你这姓......将军,此事听我细说可好,这委实是有缘由的,小女子并非粗暴无礼之人。”看在我小命捏别人手里的份上,她忍了。
"等你关了一晚,想想清楚,再来细说。"宗晟起身,向屋外走去。
靠,说走就走的,自以为一副风流气派,你当你是西门吹雪?
MMP,这破剧本她不玩了,她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