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蜀王妃到’打乱了众人的思绪,苏璴歌走上前行礼,湘帝让苏璴歌起身回位,可苏璴歌却怎么也不肯起身,只是缓缓地将头抬了起来。
可这一抬头不要紧,差点把湘帝给惊着,湘帝一看着蜀王妃满脸是伤,急忙问道,“蜀王妃,你这脸上的伤从何而来,是怎么回事?”
湘帝这么一问,那蜀王显得有些胆怯了。
苏璴歌缓缓转过脸瞪了一眼蜀王,又转过脸,“请父皇做主,不要将玉阳公主赐婚与蜀王,璴歌并非小气不愿二女共侍一夫,只是担心玉阳公主日后也免不得遭受璴歌这同样的待遇。”
在场的文武大臣这么一听,可都吓傻眼了,这明摆着是说自己脸上的伤都是蜀王打的,可有意思了,王爷虐打王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谬。
若是贵胄之女便也就罢了,偏偏蜀王妃苏璴歌是御国公主,那就等是一国的脸面。
细说下来,便是幽国打了御国的脸。
那湘帝听了这话,深吸一口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啪’的一声拍响桌子喊道,“赫儿,朕问你,蜀王妃脸上的伤可是你打的?”
吓得蜀王轩辕赫扑通跪地,一身的冷汗,低着头眼珠子乱转不知道该怎么办。
湘帝见这架势,心里明白了,气的直大喘气,指着跪在地上的蜀王玩命喊道,“混账东西,你可还记得何为夫义?”
蜀王战战兢兢打着哆嗦低头道,“儿臣记得,为人夫者谨记夫义,敬慎重正而后亲之,礼之大体,而所以成男女之别,而立夫妇之义也。男女有别,而后夫妇有义,夫妇有义,而后父子有亲;父子有亲,而后君臣有正。”
“故曰:“昏礼者,礼之本也。”夫礼始于冠,本于昏,重于丧祭,尊于朝聘,和于乡射,此礼之大体也。”
湘帝一怒之下罚了蜀王三年的俸禄,并将蜀王禁锢在蜀王府里一年不得外出,而那玉阳公主听后似乎有自己见地。
“玉阳啊,朕再从长计议,为你挑选一个好夫婿。”
“姑父,这世上待妻子不好之男儿,大诋皆为狭隘心肠者也,妻者,如水之女子也,千般呵护万般宠爱唯恐不及,岂可漫怠与虐打?”
“是是,玉阳说的是。”
湘帝应着声,只觉得羞愧的很,快被蜀王丢尽了脸,还不时的责骂着蜀王。
玉阳公主微微转身冲着蜀王,“蜀王殿下,想来蜀王妃如花地容貌,如柳地窈窕,温婉地心予以了你,怎能这般待她?妻不是你夏季地上衣,她是层层裹住你心地冬日睡袍,还望蜀王殿下日后好好善待蜀王妃。”
“是是,玉阳公主说的是,本王日后定会好好对待王妃。”
玉阳公主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过脸冲着湘帝,“姑父,其实夫婿之人玉阳早已经有了人选。”
“哦?是朕的哪位皇子?”
“是凉王。”
凉王?
十二皇子百里哲,他可是最不得湘帝宠爱的皇子,怎么就偏偏选了他?
苏瑾歌缓缓看向这位玉阳公主,不由的心里疑问着。
这位玉阳公主只选了一个平庸无奇的王爷为夫,其实只为那一次御花园一见,善良贤德的凉王百里哲让玉阳公主印象深刻。
…………
凉王大婚,蜀王与蜀王妃礼到人未到,不来也是对的,蜀王轩辕赫被禁锢在自己的王府里不能出来,身为王妃自然也得在府里陪着蜀王。
众人都以为这蜀王虐打王妃的事算是过去了,可是谁又能猜想到,这蜀王心理变态到,在王府里三不五时便要虐打王妃一次,从前蜀王打的都是通房丫头,这有些个被打死了,也没人知道。
如今,蜀王天天除了虐打通房丫头还时不时的虐打苏璴歌这位蜀王妃,唯一幸运的是蜀王此后可不敢再下手这么重了。
凉王与玉阳公主大婚后,玉阳公主也就是如今的凉王妃便向湘帝请求,赐给凉王一处封地,夫妻二人希望迁往封地过二人世界。
湘帝应允,赐了照兴为封地,几日后,凉王与凉王妃便启程赶往封地。
苏瑾歌进宫一晃也有半年了,这还一直没有与太子轩辕懿同房,借口真是没得再说了,眼见着苏瑾歌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了,却刚巧听到了翁婉柔与宫人的闲话。
翁婉柔在苏瑾歌的传唤下走进寝殿,行礼道,“叩见太子妃,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
自从那一次苏瑾歌教训了翁婉柔后,便没有再让翁婉柔近身伺候过。
苏瑾歌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渐渐的转变为冷笑,缓缓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放下后便紧盯着翁婉柔看,这刚开始还没怎么着,可翁婉柔被这么盯着看,看着看着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近日里可曾向萧太后汇报过什么?”
苏瑾歌终于开口了,可这一开口便直接切入了主题,吓得翁婉柔不敢说话。
“婉柔啊,本宫知道,你也有你的不得已,你听命于萧太后也实属无奈不是吗?”
翁婉柔见苏瑾歌这么说,便赶紧应声着,“是啊是啊,奴婢也是逼不得已的,还望公主开恩。”
翁婉柔赶着说赶着又跪下了,苏瑾歌站起身上前弯下身子搀扶起翁婉柔,牵起她的手拉她到一旁坐下。
这眼前的架势翁婉柔有些琢磨不透了,紧蹙双眉问道,“公主,啊不太子妃,有什么事吩咐奴婢便是,这?”
苏瑾歌拍拍翁婉柔的手,“婉柔啊,不急不急,本宫只是想给你指条阳光大道。”
“阳光大道?什么意思?”
“你不是在宫人面前曾夸下海口说是以你的姿色定能让太子垂涎并得到他的宠幸吗?”
翁婉柔一听,吓得赶紧挣脱了手,跪下大喊求饶。
苏瑾歌淡淡一笑摆摆手道,“起来吧,本宫本就没有想要怪罪你的意思。”
翁婉柔站起身,恐慌的问着,“那太子妃的意思是?”
苏瑾歌招招手,翁婉柔走上前俯身将耳朵凑上前,苏瑾歌在翁婉柔耳畔嘀咕了半天,这翁婉柔的表情先是惊慌,又再惊愕,再是迟疑,继而转变为喜悦。
“本宫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翁婉柔直起身子,行礼道,“奴婢明白了,这事奴婢定不失太子妃之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