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麻烦你快一点!”
助理虽不解,但却也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气,着急的催促她。
她这才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在医生的指引下开始替他换药。
他受伤的地方正好是腹部,必须要裸露着上身才能打绷带,两人的姿势太过于暧昧,看着那精壮的八块腹肌,廖成玉的耳尖微红。
血腥气不断的朝鼻翼扑去,廖成玉只觉得这味道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一样。
“嘶,廖成玉!”
薄景遇暴戾的低吼着,廖成玉这才察觉,刚刚她一个没有注意,指甲掐进了他的伤口……
“走神了走神了,我好好弄。”廖成玉解释两句后,便又嫌弃的说道:“一个大男人竟然怕疼?”
“你故意的?”
“我又没有学过护理专业,医生在你身边你不用,非要我给你上药,明明是你的问题,怎么就是我故意的了?”
廖成玉不卑不亢,说的有理有据,怼的薄景遇额头青筋直爆。
见情况不对,助理和家庭医生悄无声息的退下,将空间留给两人。
薄景遇没有再搭理她,伸手朝口袋的东西摸去,握在手心,那焦躁的感觉平复了不少,他更加坚定,一定要找到那晚的人!
将他的伤口包好之后,廖成玉很满意的打了一个蝴蝶结,余光瞥到一抹银色,她只觉得熟悉,还没有等她看清楚,薄景遇就站了起来,因两人挨着,她一个不防,就坐在了地上。
屁股上传来的疼痛让廖成玉整张小脸皱在一起,怒气大增:“薄景遇!你是人吗你?我刚刚就不应给给你上药!就应该让你流血死掉!”
“滚过来给我洗澡。”
薄景遇厉眸扫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话就朝楼上而去。
而廖成玉则石化在地上,她没有听错吧?帮他洗澡?
她脑袋乱成一团,晕乎乎的上去的时候,就看到薄景遇已经坐在了床上……
她吓得捂着眼睛,气恼道:“你有病吧!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洗澡不脱衣服要怎么洗?”
薄景遇不答反问,尤其是看到她炸毛的模样,竟觉得有趣。
“男女授受不亲,让你的助理帮你洗。”
廖成玉在心里骂了一句变态。
“你怕不是忘了,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这会儿男女授受不亲了?又当又立?”薄景遇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脱口而出的却是最伤人的话。
廖成玉气成河豚,咬牙切齿道:“那你也是不是忘了,我是被强的。”
该死的男人,指定是哪里有点毛病!
“姜慕斯。”
薄景遇也不生气,而是漫不经心的吐出三个字。
廖成玉刚刚的气势瞬间偃旗息鼓,恨恨的眸子看着他:“你除了会威胁,还会做什么?”
“还会杀人,你要试一下吗?”
听到这话,廖成玉被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后,这才不情愿的去打水帮他擦拭身体。
当水珠划过那性感的喉结的时候,廖成玉莫名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两人都很沉默,空气中的温度也逐渐上升,廖成玉只觉得脸红的都快要爆炸了。
胡乱的帮他擦了几下后,她便心虚的移开眸子,准备将水给倒掉。
可地上已经有了水,有些湿,她转身的时候脚下一滑,水“砰”的掉在地上,人朝着床上扑去。
下一秒,唇上温热的触感让她有些懵,意识到那是什么后,她倏然睁大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
四目相撞,暧昧的气息上涨了几分,廖成玉看到他深邃的眸子陡然下沉,极具攻击性。
她心惊不已,想要起身,却见薄景遇一个转身,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的伤口因刚刚的动作再次撕裂,绷带被鲜血浸染,薄景遇眉头都没皱下,讥讽道:“呵,好一手欲擒故纵啊,还真的是小看你了。”
“既然你接连的投怀送抱,我要是不成全你,岂不是辜负你的一番好心?”
说着就俯下身撕扯她的衣服,侵袭的凉气让廖成玉猛的反应过来,脸色苍白,手拍打在他的伤口处,拼命的挣扎:“别碰我,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让我碰?你想让谁碰?拿走你初夜的男人?”
薄景遇本就不耐的神色阴沉了几分,冷眸如锋锐的刀子般直视着她,满是厌恶。
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勃然大怒,紧掐着她的胳膊,刺骨的声音道:“廖成玉,你找死!”
盛怒中的薄景遇提着她狠狠的朝着花瓶的方向砸去。
“砰”
花瓶碎了一地,廖成玉躺在那碎掉的瓷器上,手被割破,鲜血汩汩的往外流。
她只觉得四肢百骸,浑身就像散架一样,手腕传来的疼更是让她脸色煞白。
“薄景遇!你特么的是不是有病?你要是在意这个,你别碰我啊?”
她捂着伤口处,倔强的看着那高大的身影,不屈的泪水始终不肯落下。
“少爷。”
就在这时,听到屋内动静的助理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看到一地的瓷片,心惊不已,而看到薄景遇绷带的鲜血,更是紧张。
“我给您包扎,你……”
当看到那双眸子的时候,助理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下意识的倒退两步。
廖成玉也发现了助理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下一秒,石化在原地,就连手腕的疼都被她忽略了。
只见,此刻的薄景遇,一双蓝眸极其妖冶透彻,摄人心魄,竟然和小夜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和小夜一样眼睛会变成蓝色的?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廖成玉只觉得头皮发麻,那个念头也犹如杂草般开始疯涨,难道,他和小夜是一个人?
“姜小姐,请你出去。”
反应过来的助理转身急促的推着廖成玉往外走,语气略显紧张,好似被她发现了秘密一样。
廖成玉脑袋乱成一团,晕乎乎的,满脑子都是刚刚的那个念头,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砰。”
刚被推出去,助理就迫不及待的将门给关上,唯恐廖成玉去而复还。
廖成玉转身想要敲门,管家就闪到她身边,用一种强势不可拒绝的语气道:“姜小姐,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包扎。”
“管家,薄景遇的眼睛,他刚刚竟然……”
“姜小姐,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带你去包扎。”
不等她说完,管家就打断他的话,矍铄的眸子带着警告。
廖成玉沉默几秒,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跟着管家下楼。
“姜小姐,你能不能听话一点不要惹怒少爷了?”
包扎的时候,管家埋怨的看着廖成玉。
廖成玉觉得对方不讲道理,到底是谁招惹谁?她莫名其妙的被卖掉,现在又被虐成这样,来薄家这几天受的伤,比以往的二十年都要多,现在他竟然怪自己?
“呵,你哪只眼看到我惹他了?明明是他好像有病一样整天找茬,还有,薄景遇和我哥哥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廖成玉想,对方既然是看着薄景遇长大的,那应该知道一些事情的。
管家神情有些微妙,旋即便恢复了正常:“姜小姐,你说什么呢?我家少爷娶你是因为喜欢你,哪里是什么深仇大恨,你误会他了。”
廖成玉嘴角抽了抽,对方明显不愿意说实话,那自己怎么逼问就没用了,想到刚刚他的情况,她蹙眉道:“他,没事吧?不会出问题吧?”
“少爷应该只是伤口裂开了,不会有事的,你要是真的关心他,就自己上去问吧。”
管家说完后便离开了,廖成玉努了努嘴,关心他?开什么玩笑,要不是想要通过他知道哥哥的消息,她还真的盼着他早点死!
……
房间内的瓷片已经清理干净了,绷带也重新换了,薄景遇的眼睛虽不如刚刚那般透彻,但却还是能看出不同。
“少爷,您应该注意情绪,这样只会让你的眼睛……”
“我心里有数。”
薄景遇心中烦躁,粗暴的打断了助理的话。
“她呢?”
“在楼下,少爷,姜小姐已经知道了您的秘密,我们要不要?”
助理一脸的凝重,做了一个手势。
薄景遇紧抿薄唇,脑海里浮现她刚刚哭泣的模样,竟有些不忍,旋即,他将那怪异的情绪赶了出去,吐出一口浊气,再次睁开眸子后,已经没了犹豫。
“不用,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没有她,我们就找不到姜慕斯。”
听着他的话,助理欲言又止的犹豫几秒,最终还是问出隐藏已久的疑惑:“少爷,你确定他在姜慕斯手里吗?两个人想要隐藏的那么隐秘,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薄景遇眸子的颜色黯淡了几分,脑海里回想着一些话,戾气渐显,双手紧攥成拳,语气很是坚定:“他,一定在姜慕斯手里!”
这一夜,廖成玉睡得极其不安稳,梦中全是薄景遇的影子,一会儿用软萌的声音叫自己姐姐,一会儿又厉声让她滚。
醒来后的廖成玉满头大汗,她摸了摸另外半边床,没有余温,难道,薄景遇昨天没有回来睡觉?
她昨天很快就被叫上楼了,只是她进去后,屋内已经没有了薄景遇的影子,助理对着她说了一堆莫名其妙威胁的话。
想到梦里的场景和昨天发生的事情,廖成玉只觉得头疼,捂着脑袋下楼,看到餐桌上的人戴着金丝边框的眼睛后,愣了几秒。
他,是小夜?
她快步下楼准备求证,就听到他冷声道:“愣着干什么,吃。”
是薄景遇,廖成玉下意识的倒退两步,琉璃般的眸子满是探究,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就连眼镜的款式都是一样的?
忍着心中的疑惑,廖成玉坐了下来,眼睛却时不时的瞟着薄景遇。
“等下我陪你回姜家。”
“啪。”
廖成玉惊讶的筷子落在地上,一脸狐疑的看着对方,他又玩什么把戏?
薄景遇破天荒的没有计较她的无理。
“三天回门,我还不想刚结婚就被传婚变。”
廖成玉更惊讶了,有一下每一下的咬着面包,想着薄景遇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见她眼神,薄景遇有些无语,这女人怎么回事?她之前不还一直想着要逃跑吗?怎么这会儿就有些犹豫了?
“那个,你是不是在试探我?”
“爱去不去。”看着她疑惑的眸子,薄景遇莫名有些生气,冷冷的丢下四个字后就倏然站了起来。
廖成玉眼疾手快的拉着对方的衣袖,生怕对方反悔,连连点头:“去去去。”
说完后,便眯着眼睛,略带讨好,那微弯的远山眉让薄景遇刚刚的怒气消散了几分。
“别碰我,脏死了。”
薄景遇嫌弃地甩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只是转身的时候,那微扬的嘴角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廖成玉没有错过他那抹笑,有些失神,走了一半的薄景遇看身后的人没有跟上,转身道:“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