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陆瑾刀法开始变得沉混刚毅起来。
现在,已经是陆家心法第八式冥火腾龙的起手势了!
赵宴泽并没有回头,但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也开始运起所有内力。
一把银剑突然在内力的激荡下,崩碎成数十片碎刃!
但是他竟然能同时操控如此多的碎片,精准的射向身前所有刺客的命门!
刺客老大正对着他此行的目标——五皇子赵宴泽。
在他刚起手的时候,就有所准备。
刺客老大轻蔑一笑,依旧向前冲去。
他也不是没见过,武林里高手众多,也有人能同时操控这么多碎片。
但单个的力道就会大大减少,他完全可以一剑挑开。
赵宴泽手无寸铁,就只能死不瞑目了!
嗯?!剑尖刚刚接触到碎片的时候,刺客老大就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次不应该托大,行动恐怕是要失手了。
那小小的一枚碎片里,竟然蕴含着极强的剑意!
虽然用剑碰歪了碎片,但碎片还是去势不减,狠狠地扎进了刺客老大的胸腹里。
“诶呦,看来是我赢了啊。”
陆瑾转过身来,凉凉地说道。
赵宴泽回头一看,他那边所有敌人连陆瑾一招都没撑过。
全被那种劈山开海之势的力道碾碎了,都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而自己对面,还有一个刺客头头站着。
虽然血流如注,惨不忍睹,那也是站着。
此时,他有些嘴硬道。
“我是故意留他一命,还不知道是谁派来的,总得留个活口让靛蓝审问审问。”
靛蓝是赵宴泽的侍卫长,之前因为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这时才刚刚赶回,正领着近卫从远处急汹汹的杀过来。
刺客头头一看大势已去,竟然发狠不管伤口,运起轻功,从墙上几个起落逃走了。
陆瑾皱眉,问道。
“要追吗?”
赵宴泽笑着道。
“要的要的,他看到我的武功了,要是回去告诉他的主子,我这么多年韬光养晦的辛苦可就白费了。不过我去就行,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一会儿回来咱们好好喝几杯!”
说话间,已经追上去了。
陆瑾按着刀,跟靛蓝一起收拾这一地残局。
再说那边,那刺客已是强弩之末。
赵宴泽干脆跟遛风筝一样,不紧不慢地追在他后面。
刺客身受重伤,若是不想点办法恐怕难以脱身。
看见底下正好经过一片大户人家的府邸,干脆随便找了个房子潜了进去。
赵宴泽溜溜哒哒地跟着,一点也不着急,反正他也得缓缓内力。
落到刚刚刺客进的房门前,他抽出剑来,小心的打开了门。
那门里,竟然是个姑娘家的闺房!
赵宴泽拿身体不好做借口拒绝了皇帝的指婚,自然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
此时,这还是头一次进出姑娘的屋子。
少年羞窘,双耳感觉有些发热。
刺客在里面挟持着一个小女孩,正色厉内荏地盯着他,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放了我,我回主人那里去,也绝对不泄漏你的半丝秘密,要不然……哼。”
他压在女孩儿脖子上的匕首微微加深,一条血痕就缓缓浮现出来。
赵宴泽没有动,他冷静地判断着局势。
那个小女孩不过十几岁的模样,倒是冷静得有些过了头。
就算匕首抵在脖子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一双死沉死沉地眼睛直视前方,显得有些诡异。
正在僵持之时,赵宴泽身后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一时在场的两人,都不由自主稍微往门口看去。
“放下莹莹!”
程令萱吓得要死,她刚从外面回来。
一身华丽的正装还没有脱,拿着那些夫人们非要偷偷塞给她的金银首饰。
刚进门,就发现莹莹被一个黑衣人用刀架着脖子!
她慌张之下失手摔碎了什么东西,也没有心思去看了。
屋里还有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长得倒是仪表堂堂,持剑和黑衣人对视着。
“我妹妹心智紊乱,如果被刺激到会发癫症,会咬人喊人,可不是一个好人质。”
程令萱跟赵宴泽对视一眼,双方虽然是初见,但仿佛心有灵犀,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你如果想逃走的话,不如绑着我,我可是广阳侯府的五姑娘,颇得家中主母萧氏和侯爷爱重,京中也有几分薄名,你要是挟持着我,这家里所有人都不敢拦着你……而且还会帮你拦着他。”
程令萱虽然脸色苍白,但非常冷静地说道。
刺客看着她,比手里这个姑娘大不了两岁的样子。
但确实穿着华丽,仪态不凡,眉目秀美如画。
觉得她应该不是说的假话,就微微抬起下颚示意道。
“那你过来,我放了她。”
程令萱小心翼翼地往那边走去,快到近前的时候。
那黑衣人果然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表情,将程莹莹从窗口扔出,又一手要来掐住程令萱的脖子!
程令萱早有准备,用藏在袖里的簪子狠狠的刺向黑衣人的眼睛!
黑衣人条件反射仰头躲避,匕首刚要出手,赵宴泽的剑已经到了,而且比他更快!
霎时,鲜血四溅。
眨眼之间,局势已定。
赵宴泽收了剑,颇有些赞赏地看着身边跟他配合无间的女子。
刀剑无眼,能在这种生命被威胁的时候,沉着冷静的和敌人周旋,这个女子不可小视。
程令萱根本没空管这个周身气势不凡的男子是谁,为什么会追到自己的闺房里来。
她刚刚也没有什么把握,毕竟之前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命悬一线的阵仗。
只是莹莹被胁迫的样子,她实在一刻都忍不了。
这是姨娘留给她的世上最后一个真正的亲人了,她不敢想象程莹莹出事的样子。
好在那黑衣人之前就受了伤,内力不足,程莹莹没有被抛到窗外的池塘里去。
只是受了些惊吓,呆呆地看着姐姐替自己清理手上的伤口。
那黑衣人被一剑捅穿了锁骨,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了。
赵宴泽轻轻踢了一脚昏倒在地上的人,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