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朝露几乎翻起了白眼,看起来非常痛苦,尤其是脸上已经慢慢的出现了纹路,看着非常诡异。
如果朝露的气息越来越弱,蛊虫会伺机而动,并快速的吞噬她的身体。
那一刻朝露感觉到了绝望,她小心翼翼的挣扎却没有任何用,彦雪看到她这样皱了皱眉头,但最终还是松开了她。
朝露跌倒在了地上,脸色煞白,不停的喘着气,她感觉到身体里的蛊虫开始浮动,根本无法控制,彦雪看了她一眼冷道:“你好自为之吧,这蛊虫几伺机而动的,你的身体撑不了太久的。”
话音一落,彦雪拂袖离开。
对于此刻的彦雪来说,他仿佛找了信仰,一直以来琉璃蛊是他一生的追寻,现在琉璃蛊找到了,但却不是他的东西,可看到花朝阳的那一瞬,总觉得仿佛点燃了什么,他自己都莫名的兴奋。
从一开始他都没有打算真的杀了她,而是有意在等,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真的是被那双眼睛给迷惑了,不管如何,心早有所属。
朝露不想就这么死去,她匆忙的起身,跌跌撞撞的朝着后院走去,花朝阳是她唯一的希望。
寒潭的水果然疗效很好,花朝阳只是坐了进去,明显感觉到身体里的气息开始流通,身体里的毛孔仿佛一下子打开了一般,身体慢慢的开始恢复。
虽然闭着眼睛,但感觉周围的视野瞬间开阔,让人放松了不少,那些山水,以及所有的蛇虫都被她清楚的找寻到了方向。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受到有人在靠近,动作非常缓慢,像是受了伤一般,她也没有理会,继续闭目养神,现在恢复才是最重要的。
“朝阳,求你,求你,求你帮帮我……”朝露的声音非常虚弱,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那些蛊虫不停的吞噬着她的身体,这样下去她肯定受不了,可还能怎么办呢?
彦雪不愿意帮她,那么只有花朝阳了,她很强,连彦雪都没有办法,那么她一定可以。
听到她的苦苦哀求,花朝阳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漠的看向她,眼中投射着几分寒意,她冷声问:“要我帮你?你背叛我在先,打算喝彦雪联合害我在后,如今又要让我帮你,给我一个理由。”
早说了那些没用的同情心早晚会害了她,到如今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亏了,可每一次还是前仆后继,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感觉到花朝阳的不乐意,朝露心里面当然清楚,可她还能如何呢,她没有别的办法,除了这个人谁都帮不了她。
所以她几乎跪在了岸边,苦苦哀求,“求你了,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我不能离开那个孩子,他是他留给我唯一的希望,起码让我看着他长大……”
她的声音很痛苦,断断续续的几乎哑然,花朝阳当然知道生死那种痛苦,可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原谅,谁让一开始就骗了她。
无论何人她都不能忍受别人骗自己,何况是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如果当时不是琉璃蛊突然苏醒,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未可知。
花朝阳冷道:“你想活着,那我呢,当时彦雪抓了我,就是因为你,如果我没有恢复,琉璃蛊没有苏醒,现在我就已经死了,你凭什么觉得我可以善良到原谅你?”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动恻隐之心,可现在她做不到,尤其是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又没有差很远,就那么短的时间内发生的事,当真以为她会忘记?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想当蛊奴,我不想饲养蛊虫,它们现在正在吞噬我,我的身体,每一分皮肤都被他们吞噬,太痛苦了,求你了……”
朝露不停的摇头,看起来楚楚可怜,她的眼睛已经红了,声音颤抖,极度渴望活着,没有人想死去,能活着当然希望这一生可以继续。
人这一生太过短暂,有人追寻的多那是自然,也有人早早断送了自己,现在的朝露便是如此,她渴望的东西花朝阳可以给,但却不会给。
她跌坐在了地上,看到花朝阳那双眼睛便知道没有机会。
“你一定先是找了彦雪,然后才来找我吧,他不肯帮你,所以你觉得我一定会帮你?看来我给人的感觉就是脾气太好,以至于一直有人想对我出手,总得给人一点下马威才是,否则连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了。”
花朝阳的声音非常冷,几乎一点感情都没有,朝露很清楚她所想的已经断送,到如今什么都不剩下,这才是最为痛苦的事。
她叹了口气,淡淡一笑,“是啊,我先找的他,因为他答应了我会帮我,你说的没错,是我的错,我求生太强,以至于什么人都无所谓,只要能让我活下去,哪怕付出再多我都愿意,可谁曾想,到了这一刻已经不是付出那么简单的了。”
寒潭周围的寒气蔓延开来,朝露慢慢的靠在了石头上,她望着天空,看着天空上的云层慢慢的飘散,有那么片刻她竟然忘记了身体的痛苦,下意识的想要随风而去。
人在生死那一刹那间,整个人就像是会回到最初的样子,做渴求的不过在那一瞬间。
“你不帮我是对的,若是换做我我也一样。”她的声音很轻,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声音也越来越轻,飘散在了空气中。
花朝阳转过头,看到朝露已经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她实在是太过虚弱了,连呼吸都非常微弱,几乎察觉不到,这或许就是她最后的机会。
想活着本质没什么错,但却触及到了她的底线,花朝阳自然心中没什么可想的,到了这一刻,她若再心软只能是自己的问题。
时间慢慢过去,那些伤势正在一点点愈合,花朝阳开始运气,让自己恢复到最初的状态,只有这样,遇到任何事才会放心,否则还真不好说。
想至此,她再次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