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一缕阳光照在地板上,床榻上的女子动了动手指,一双美眸干瞪着头上的帷幔,静悄悄的,一滴泪水划过脸颊,花厌一时不知道她这是在为谁哭泣。
正应了那句老话: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昔日,她总幻想着能与公子喜结良缘,可到如今…也算是与夫人有了交待。
墨绿色的棉被从女子雪白的肌肤上滑落,花厌揉了揉隐隐酸痛的腰和腿,挣扎着下了床,想整洗一番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几个婢女排成一条龙式样低头走了进来。
领头的是翠霞,花厌知晓她是平日里侍候在夫人身边的,此番来将军府必定是夫人的意思。
“姨娘可要先沐浴更衣?”
花厌凝了凝神,没去理翠霞称呼的变化,道:“你们先出去,我自己即可。”
“是。”
一排婢女自始至终没有抬起过头去看床榻上的花厌,她们本就是服侍霍君华身边的,知晓花厌与霍家这两位主人的渊源,如今看到这幅境况也不觉奇怪。
待婢女走净,花厌下床自行洗漱。
看了看日头,没想到她竟一觉睡到了巳时,心想着公子回来玩用膳,便向厨房走去。
倒没想到遇到了胖乎乎的梁邱飞,花厌看着眼前笑的不见眼的梁邱飞,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的同胞兄弟梁邱起,一个脸拉得比谁都长,沉默寡言,一个笑的这么开心,话痨一个。
梁邱飞看着眼前的花厌只瞅他却不说话,自讨没趣的收起了脸上的笑脸,抱拳作揖道:“女君可要用火?”
花厌点点头,语气淡淡道:“公子…将军中午回来用膳吗?”
“这是自然,”梁邱飞想起今日的少主公一扫之前的墨脸如沉,早上时竟让厨房给自己加了一份餐,想到这,梁邱飞又露出了刚才的笑脸,花厌姑娘真是人美心善,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少主公如此。
花厌见他这般模样,自觉绕开他走过去,却又在他身旁停住,嘱咐道:“我不过是将军的通房,当不上你的一句女君。”
话落,留下惊诧的梁邱飞一人在原地思考。
厨房里的人见她进来纷纷停下动作,将军府的人不多,女子更少,以前只有花厌一人出入将军府,眼下不同,花厌看了一眼她们,道:“今日将军的午膳由我来做,你们刚从夫人那里过来,想必对将军府还不熟悉,先歇歇,等到明日翠霞领你们熟悉熟悉。”
“是。”众人领下花厌的主意。
花厌开始挖水烧火做饭,凌不疑刚领了赏,府里的伙食自然好,水开后便将已准备好的田鸡下锅焯水,再捞出切好……………
宫里,凌不疑面对着文帝的婚姻逼迫,嘴角无奈抽搐。
“陛下…”
凌不疑打断文帝早已准备好的苦口婆心,道:“婚姻等事,臣已有打算。”
“已有?”闻言,文帝兴奋的站起身,“谁啊?哪家女公子啊?能让子晟你心中有打算的女娘想必是个优秀女子。”
说到这,文帝又絮絮叨叨起来:“你说,你父母为你取字子晟,晟字本就有旺盛兴盛之意,他们不就是想让你成家立业繁衍香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