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武台宫之变

渭水东岸的尧家村里，正值日入时分，秋末的晚上冷风刺骨，坐在门口的尧大妈望着远处，不久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老头，低着头向这边跑来，怀中不知抱着什么东西，尧大妈仔细一看，喊道“老头子，这么晚了才回来”，谁知，尧大妈话还没有说完，跑过来的尧大爷喘着粗气说：“快，快去，去屋里把那个火炉烧起来，在把那个什么，那个找几件厚衣物，快去啊，别愣着了”，过了一会，尧大爷把怀中的东西慢慢放在了炕上，尧大妈凑近了一看，净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915年，大魏殇帝被大臣毒杀，乱军闯入皇宫，杀死宫内皇亲，劫掠金银财宝无数，殇帝一脉被屠戮殆尽，天下大乱，群雄并起。916年，渭南人李黎扫平西陲，自立为帝，定都上元城，改元宣武，国号“雍顺”，于次年，进军中原。

宣武二年，917年，雍顺大将军，靖远侯萧思远领兵十万灭楚，被封为靖国公，后东进剿灭琅琊国，俘虏琅琊国太子，琅琊国朝廷百余人，皆被其斩首，此事震惊朝野，天下人尽皆知，宣武帝李黎将其革职。

又是一年盛夏，上元城内，靖远侯萧思良被革职一事满城皆知。而萧思良乃关中渭南人，和当朝皇帝同乡，早年间，便跟随宣武帝打天下，和萧思良同乡一派的大臣则被称为萧党，而这些人，大多是一开始跟着皇帝的那一批人，现在萧思良被革职代办的消息传至京城，萧党便立刻在京华门前等待面圣。

武台宫含凉殿内，宣武帝李黎正与皇太孙嬉闹。此时内侍黄公公小跑至殿前，说“陛下，老奴有要事禀报”，听见这话，李黎把刚刚抱起的孙子放下，一脸无奈的皱了皱眉，撇嘴说道“看来，是一点清静都不想给朕”，说完，便让下人将皇太孙抱了下去，李黎站起身来，黄公公急忙过来搀扶，说“陛下，兵部尚书姚敬一，户部尚书徐泽带着上百名大臣现聚集在京华门前说要面圣，您看这见还是不见”，“不见！这帮老家伙们无非就一件事，帮萧思良说情，他领大军在外，朝堂上本就有不满的声音，现在又搞出来个什么，大肆屠戮琅琊大臣，朕没治他罪就已经是开恩了，只是把他革职在家，他们还想怎么样，还跑到京华门闹，难道要朕收回成命，那朕成什么了，你”李黎指着京华门的方向说道，黄公公连忙应道“哎，主子消气，别气伤了身子”，“你现在去把銮理司祁通和首辅公孙渊叫来，对了，还有那个华文阁学士刘瑾瑜一并喊来，你们几个商议商议”李黎说完，便捋了捋胡子，叹了口气。

京城公孙府，一顶轿子停在了门口，门口的下人急忙禀报了管家，听是黄公公前来，便立刻出门迎接，说道“小人见过黄公公，不知黄公公前来何事”，“何事，那当然是上面的事，我等奴才可敢妄议”说完，便进了府内。

说来也巧，祁通此刻便在府中。“阁老，今日您老叫我前来可有事情”祁通问到，“祁大人，老夫叫你前来，不为别的，单就此次靖国公的事，老夫想看看你的想法”说完公孙渊喝了口茶，一旁的祁通低头看了一眼，便回道“臣以为，靖国毕竟有功在身，而皇上仅仅是罢免官职而已，并未有何实质性惩罚，所以，臣揣测，皇上此次，有两个目的”，“嗯，祁大人不妨讲讲”公孙渊说道，“这一来，皇上是想借此机会，试探萧党，也是试探和他打天下的老臣；再者便是试探您老，满朝上下，无有人不知当今靖国公和阁老您不和，皇上是想看看自己一旦着手打压萧党，您这边会有什么动作”就在祁通刚刚说完，黄公公推门而入，说到“哈哈哈哈哈，两位大人都在啊，这也省的老奴去找了，不知两位洽谈何事啊”，“黄公公此番前来，想必是为宫里而来吧，这宫里之事，便与皇上有关，皇上之事，我们做臣子的，必费心操劳，不妨先行进宫吧”，沉默一阵的公孙渊说到，“哎呦，你看老奴的记性，竟不知孰轻孰重了啊，多谢阁老提醒，那，就请两位跟我进宫吧”黄公公说完，便做了个请的动作。

正午时分，三人行至文渊阁，门前等候已久的刘瑾瑜见到，拱手说道“臣华文阁刘瑾瑜见过阁老、黄公公和祁大人，微臣以等候多时了”，此时黄公公说道“那好，既然各位都已到了，就请吧，皇上可等着各位呢”。

几人进入屋内后，李黎此时正端坐于正厅，手里拿着一碗茶，边喝边说道“阁老啊，这下边的人说的真不错，你文渊阁的茶真乃极品啊，哈哈哈哈”，几人见状，刚要下跪稽首，李黎说道“行了行了，就别跪了，来人啊，给阁老上坐”，“老臣谢过皇上”公孙渊便坐在了椅子上，并用余光撇了一眼旁边的祁通，祁通立马会意，拱手问道“陛下，急招我等前来，所谓何事”，“何事，祁司理难道真的不知，罢了，朕累了”李黎说完便看了一眼一旁的黄公公，黄俞会意，说道“各位大人，皇上急召几位前来，是为了商议京华门外大臣们为靖国公求情一事该如何解决”，“臣以为，此事之要点，乃靖国公在朝堂德高望重，又是开国功臣，与各大臣关系融洽，此次革职，确是靖国公有错在先，京华门外求情的大臣无非是怕…是怕”祁通说到这，便有些停顿，抬眼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公孙渊，见公孙渊没有反应，祁通便不在回答，谁知坐于厅上的李黎猛得睁眼，大怒道“说啊，朕叫你们几个来是叫你们出主意，怎么，来了都成哑巴了，说，朕准你无罪”，见皇帝大怒，祁通刚要回答，公孙渊便抢着说“皇上，依老臣之见，京华门外的大臣无非是想要一个承诺，他们与靖国公关系密切，此次靖国公革职，他们只怕威胁到自己，方才聚集以求安”，“那以阁老之见，此事该如何以应对啊”李黎说，“回禀陛下，只需皇上下一道旨意，说此次屠戮之事皆因靖国公一人失职，您只罚他一人，与别人无关”公孙渊说，李黎听完，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起身说道“阁老啊，拟召就交于你和刘瑾瑜了，黄俞，起驾回宫”，一旁的黄俞紧忙上前喊“皇上起驾”，“臣等，恭送皇上”一旁的三人连忙稽首下跪。

在送走皇帝后，刘瑾瑜便立刻着手拟订旨意。丑时，刘瑾瑜将圣旨拟订，交于公孙渊查看“阁老，微臣已拟订好了，请阁老过目”，公孙渊看了一眼后，说“刘学士绰有余裕啊”，“既然没有问题，在下现在就去宣旨”刘瑾瑜说道，这时公孙渊拦住他说“刘学士不必急忙去宣旨，到卯时在宣，且为时不晚啊”，一旁的刘瑾瑜刚要问为何，公孙渊旁边的祁通解释道“哈哈哈哈，刘学士为官不久，你看，京华门外的人可是打着为那萧思良求情的名号而来，如若现在宣旨，他们得到了承诺，都走了，传出去，让世人怎么议论他们，皇上让我们这些臣子去办这事，我们当臣子的得想周到，阁老之所以让你卯时宣旨，到那时，天色已晚，他们也好自然而然有个台阶下啊”，听了这话，刘瑾瑜也只好说道“谢阁老教诲”，“行了行了，你我同朝为官，一切为皇上分忧，以后刘学士路还有很长啊”公孙渊说。

第二日早朝，金銮殿之上。黄俞上前喊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此时，礼部侍郎郭玄上前，说“微臣有本可奏”，龙椅上的李黎示意拿上来，黄俞将奏本端于李黎面前，李黎看后，说“郭爱卿提议重开科举，不知此提议各位又觉如何啊”，李黎问，为何此时礼部侍郎郭玄提出科举，时间回到昨日京华门事件后，公孙渊回府后，叫来郭玄说“你明日在朝堂之上向皇上提出重开科举，以此来分散百姓对于京华门事件的注意力，用科举大事来压，听明白了吗”，“在下明白”郭玄说到。时间回到朝堂，李黎问完后，公孙渊首当其冲，说道“皇上贤德，我雍顺一统天下，陛下文治武功兼备，实乃天下人之幸，此次重开科举，一可展示我皇威服四海，有广纳人才之心，二是可以为我皇选出能人大才”，见首辅赞同，朝堂之上群龙无首的萧党也只能表示赞同，“那好，既然诸位爱卿都这样说了，那朕决定重开科举，科举大小事物，由户部尚书徐泽全权负责，阁老可以为然也”，李黎看向公孙渊，公孙渊连忙说道“陛下之决定，臣当无二意”，说完，便看了看对面的徐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