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站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多想冲过去抱住她,紧紧地,可他记起了兄长的那句“忍”,便退后了几步。是啊,兄长都忍了二十年,眼看大业将成,他有什么不能忍。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谢危嘴角一扬,走上前来,对着别梦阑说道。
谢危殿下舟车劳顿,如今既已达边城,便也不在乎这一时,过了边城,便是大月境内,殿下不妨先在我军营帐中休息片刻,休整后再出发。
谢危的话,那是必须得听啊,此人鬼点子比她吃过的鸡头米都多,这一休整,怕不是可以借机和她密谋点儿什么。
别梦阑好,就依少师大人之言,本公主也乏了,就去你们营帐中休整片刻再出发吧。
“可是,大月那边催的急,我们还要赶路……”车队里的女使插了一句。
燕临不过休整片刻,这都不许?若是殿下身体不济,状态不佳,到了大月,怕是他们会有说法。况且,在我军营中,殿下也是绝对安全的。
那女使听罢,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车队,继续往燕家军营帐赶去。
进了军营,那些兵士们还在操练,不敢有丝毫懈怠。
将军营帐外,别梦阑对着身后的女官们说了一句。
别梦阑我与将军有事要议,你们就不必跟着了。
“可是,太后吩咐了,要我们与殿下寸步不离……”
别梦阑眼下已经到了边城,马上就可入大月,这军营就这方圆几十里地,周围都有重兵把守,难不成,你们还怕我跑了?
那女使一听,说的也是,便没再跟着进去,只是叫人围在军营各处,盯紧了别梦阑的动向。
进入营帐后,没有了旁人的眼光,卸去了防备,燕临这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几滴热泪流到了她肩上,渗入到她衣襟里,她都能感到那沾湿几许的地方饱含的情意,想念和不甘。
燕临阑阑,我好想你。
别梦阑我也是。
燕临让我好好看看你。
燕临这才放开她,伸出手来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就像从前一样,眼里含着宠溺。
燕临我的阑阑长大了,看起来比以前坚强,可你在我面前,可以不必伪装,你还可以做那个娇滴滴的小丫头,我知你心里难受,惧怕,不甘,可却还是装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是也不是?
别梦阑再也憋不住了,燕临在时,她觉得什么事都可以倚靠他,那种被宠着惯着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好到她被惯坏了,已经不知该如何独自面对这许多事,直到他离开后,她才发现,她必须强大起来,痛就受着,有泪就憋回去,害怕也不能让人看出来,授人以柄。
只有在燕临面前,她才是那个可以放肆哭,放肆笑的小姑娘啊,于是……
别梦阑哇!
她大哭一声,直接扑进燕临怀中,可以不必伪装,不必故作坚强,可以再次肆意地索取他的宠溺。
燕临抱紧她,心底满是心疼。
燕临阑阑不怕了,从今往后,没人能在我面前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