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无碑,这处的碑是青丘的石壁上取下来的,保魂魄平安。”
“青丘的狐狸,活着死了都是罪过。”
李白说完,把头低下了,脸埋在了头发里,酒壶被搁在地上,梨花酿汩汩而出。韩信不由得又想起李白的遭遇,心乱加麻,在他眼里,他始终相信李白是光明磊落的青丘之主,从来都不是企图谋逆的罪人。
韩信凑了过去,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住了他,正想着如何说些安慰的话,怀里的人就慢慢起了头,猝不及防,四目相对。韩信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耳垂默默泛江。
李白看着韩信那张带着些许稚气的少年脸庞,突然俯下身,温柔地亲了亲他淡黄的龙角。
谁知韩信就像哪根经脉突然断了一样,一下子弹开一米远,坐在地上看他,脸涨得通红。
李白不解,扭过头看他:“怎么了?”
韩信支支吾吾地道,
“你知道亲龙角是什么意思吗?”
李白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第一次亲龙,当然什么也不知道,瞧见身旁韩信红着脸,满脸戒备地看着他,
他扬起一个笑容,
“该不会是……”求欢吧
随即李白摆摆手,把他一把捞了过来,把地上的酒壶擦干净了递给他。
“别想多了,喝点酒,我对小孩可不感兴趣。”
韩信此刻正与李白在街上走,两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想立刻回去。
四周华灯初上,月儿己是很圆。
不时传来街贩的吆喝声,李白狐耳朵一竖,拉着韩信就往一处摊上去。出人意料地那摊子上满是冰糖葫芦,不同大小有之,不同形状亦有之,整整齐齐地插在小木头桩上。有个老人坐在后面朝他们点头哈腰。韩信自是一副贵少爷打扮,金玉的冠,白衣上镶着金丝龙云纹,而李白衣着古朴,气质不落凡俗。
李白递了几枚铜板给他,抓走了一支糖葫芦,拉着韩信走远后顺手将完好的一根冰糖葫芦插在了韩信的冠上。
韩信感到脑袋一重,见李自己咧着嘴笑,立马将糖葫芦拔了下来,气急败坏地用它指着李白。
韩信:“不要捉弄人!”
李白依旧带着笑意,就着他的手,俯身咬走了一颗糖葫芦,韩信呆了,在李白吃完那一口后,也还举在那里。李白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一头银色的毛。
“剩下的给你了。”
韩信回了神,愤愤地咬了一口,看都不看身旁的人就径直往前走去,大有点又羞又恼的感觉。他走了一会,又怕李白没跟上来,就放慢脚步,极不自然地往后一瞧,见李白正在自己身后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担心什么啊!
李白见韩信停下来,差点跟他撞上。李白走到韩信边上,一把抓他的龙爪子,韩信抖了抖手要甩开,被李白用力握住。
李白:“别动,我怕有人贩子。”
韩信无可奈何地被一直拽着,他抬头看了看身旁修长的人,只见温暖的灯火之下他本当清冷高岭的脸显得格外柔和。
全乎不像古书上那般威严冷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韩信别别扭扭地盯着他的脸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李白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眼,无意间视线从他清澈的眼眸中划过,没来由地心下一暖,一阵莫名的心悸。
李白:“讲!”
韩信开始说不清楚话,“母亲讲……跟我,只能跟心爱姑娘吃一样的东西。”
李白哈出一口气,勾起嘴角斜眼看他。
“你又不是小姑娘。”
李白拽他进了酒楼把里面的酒都喝了个遍,对案的韩信早已被李白放倒了。李白喝尽兴了,就围着趴在案上睡觉的韩信转了一圈,好看是好看,灵力又纯,就是嫩了点。
李白动手掐他的脸,使劲揪也没能把人弄醒。
“他这样回去不会被族长骂吧?”李白心里犯嘀咕,他差点忘了小孩子酒量一向不好,喝多了就遭糕。
没办法,李白只好把他抱起来,去要了号房好睡到天亮。
醉熏熏的韩信被李白打横抱着,手紧紧拽着李白的衣襟,扯都扯不下来。李白就只能被他拉着同他一起睡在床上,淡黄色的龙角带着点青涩的英气,以后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李白单手支起脑袋,伸出白皙的手指在上面了搔了两下,本来还安静蜷缩在李白怀里的韩信突然手上用了猛力,那只抓在李白衣襟上的手死命地打了李白胸膛一拳。李自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吃痛地闷哼一声,险些把怀里的人直接扔出去。韩信打完拳又睡死了。
李白义愤填膺,揪着他脸死命骂他。
“小屁孩!”
李见那人没反应,觉得无趣就放开了他,放下支着脑袋的手,安分地躺在他旁边。他仔细着端洋着韩信的脸。
几缕银发飘上了脸,熠熠闪光。眼睫浓密,长眉入鬓。沐浴着阳光的少年郎。
“也不知我是否能有幸见到你长大后的样子。”
阖眼后,李白发出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