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好像逐渐变得不可控起来。又一个星期过去，别说见面，卡维甚至都没听到过有关艾尔海森的消息。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某一天的上午从教令院出来的时候他接到了来自恩师——也就是现任妙论派贤者的邀请，对方与他约定第二天在兰巴德酒馆见面。
“老师。”一进门卡维就看到坐在窗边沙发上的恩师，“不好意思，久等了。”
“没事，刹诃伐罗学院一别，没想到再见居然是今天”头发花白的长者慈爱地笑着，“说起来，因为卡萨扎莱宫你现在声名鹊起，要忙的事情很多吧？”
“您过奖了。我也就是帮别人画画工图，还和以前一样。”
留声机里放着的古典乐，慢悠悠的旋律让人身心放松。
“卡维，你觉得神是什么样的存在？”寒暄过后，恩师的问题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神？”卡维的目光不由得放空，他想起自己也问过艾尔海森同样的问题。
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过于小瞧和敬畏神明都是不可取的。神明需要信徒，同时神明也是生物链中的一环。」
在这个魔神逐鹿、七神执政的提瓦特，或许只有艾尔海森能说出这种话吧！
“这个问题很难吗？”
“啊！抱歉老师！”卡维看向恩师，“我觉得神相较于我们大概是视野更高维的物种吧，但也仅此而已。您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没什么。”老者推了推眼镜，端起咖啡杯吹了吹。白色的雾气氤氲了镜片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卡维，我手里有一个课题，它的难度极大，可一旦成功必将千古流芳。遗憾的是目前我还没能找到能力与你相媲美的学生，所以你愿意加入吗？”
“我……”
「任何来自陌生人突然的示好都是危险的。」
「哈？这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艾尔海森书记官所秉承的处世哲学吗？」
「看来你被骗走的钱还是不够多。」
「喂艾尔海森！那是我同学！不是陌生人！」
「那又怎样？你们毕业之后就没联系了，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理想主义发烧友？」
「你这个……可恶！！」
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攻击他，卡维生生止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同意，“抱歉老师，我想再考虑一下。”
“好，那你尽快。”
“好的。”卡维迟疑了一下，“说起来，您最近有见到艾尔海森吗？”
“哦？”年长者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找他有事？”
“啊…没有，”卡维干笑一声，“我就是之前欠他一个人情，想最近请他吃个饭把人情还了，结果这几天一直没看见他。”
“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卡维。”
“我明白。”
大概是教令院发生了什么事。从酒馆出来以后卡维边回家边想，如果是这样，那艾尔海森没留下只言片语就消失不见会不会也和这个有关？
不安的种子一旦种下，任何不确定都会是它最好的养料，而卡维性格中的敏感细腻此时像个高效率高产能的养料加工厂——他开始默默收集一些教令院内不符合常理的情况，在这过程中自然也会不自觉地顺着某些线索做一些推断——尽管有些结论他自己都觉得离谱，可是被风吹皱的水面即使再度归为平静也难保在其之下没有暗流涌动。
终于在某一天，表面平静的水面也被破坏的七零八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