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裕昌17

萧元漪的一番置评也幸亏是没被旁人听到，若真是叫人知道如今圣上都褒奖有加的女儿被她说得这般不堪，怕是逃不了一个不敬圣上的名声。

很奇怪，看着和裕昌郡主站在一起的、十来年未见的女儿，此刻的萧元漪除开一开始的高兴，倒是多出许多辨不清明的东西。

女儿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但似乎被旁人教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东西，还未在她手底下长成贤良淑德的样子，便已经开始隐隐展现出和这世上的女子截然不同的风采。

她心里有些迷茫，更多的是觉得今后的教导恐怕十分艰难。

此时的绯烟早已经带着程少商入席了，本没有程少商的位子的，但她此番功劳甚大，文帝并未因她是个小女娘便轻视，好生招待，当场赞了程始夫妻会教孩子。

程始赶紧道：“臣惶恐，嫋嫋自小不在身边长大，尚不知事，还请圣上莫将她一个小孩子家的玩意儿太过于当真。”

这话说的便有些让文帝不悦了，姌姌经手的东西自然是可靠的，但他也知道程始是怕孩子玩意儿若是没能取得他想要的结果最后会迁怒程少商一个小女娘，因此帝王只是笑容浅淡了几分，没再说别的话。

他转头和程少商说了几句话，意外发现这孩子虽有许多礼仪不通，但整个人意外通达聪慧，当真不愧是姌姌认可的朋友。

高高在上的帝王这一次终于不再将孤弱的小女娘全然看作是某个人的附庸，虽然如今的程少商在文帝眼里仍然带着别人的印记，但至少这一回，有了一个能让人看见的起点和机会。

酒宴过半，五公主端着酒杯醉醺醺地凑到绯烟面前，脸色通红，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染了酒气，看来是喝了不少的酒。

“喂，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少女酒气冲天，素来和她不对付的三公主见此，自然便忍不住奚落，“五皇妹，你以前不是讨厌姌姌吗，怎么如今人家一回来你就巴巴儿凑上去？”

嬉笑的语气没让醉鬼有什么感想，反而激起了心底深处的渴求，五公主一脸委屈地看向绯烟，小声辩解。

“我从来没有讨厌你，我喜欢你。”

绯烟一愣，目光游移了瞬间，和一边的三皇子正对上了眼神，她像是没听出五公主真正的意思，十分包容地表演一个善良的好妹妹。

柔软的指尖轻轻拂过五公主发丝，她笑容无暇，轻声安抚：“五姐姐，姌姌也喜欢你呀。”

青衣映红裳，极淡与极烈的交融，空气中莫名缠绵着无声的缱绻。

她笑容全不见阴霾，姌姌没有看出五皇妹的心思，三皇子心下微微放松，将五公主手腕握住，小声在她耳边叮嘱：“喝醉了就早点回寝殿休息，免得惹姌姌不喜。”

看起来醉得昏昏沉沉的五公主居然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回应了三皇子的话，“我知道三皇兄是嫉妒我，你永远没有这个机会对姌姌谁出这番话。”

那双眼睛里的挑衅神色分明清明得不能再清明，哪里是醉酒朦胧的样子？

她笑着笑着，眼里也流出些泪水来，是啊，她有机会借着酒醉说出这些话，可和三皇兄相同的是，她也没有机会让姌姌接受她的心意，永远都不可能。

绯烟好似对兄妹二人的互动一无所知，也对三皇子骤然冷下来的脸色不明所以，她柔柔一笑，“三哥哥，这是怎么了？”

三皇子视线略过她被酒液浸染的嫣红唇瓣，无声吞咽，“并无，我先带五皇妹回去休息。”

“三哥哥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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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清心寡欲，我发现这对我来说就是失去了灵魂，所以……如果以后看到我放飞，请不要意外，也不要在意，那可能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