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温客行接过小瓶子,一口喝了下去。
瓶内之物刚入口,温客行的眉头就紧皱起来,他一副恶心反胃的表情,随即就准备吐掉。
周絮见此,立马伸手捂住温客行的嘴,强迫他喝了下去。
温客行咽下瓶内之物,整张脸都快皱成苦瓜了。
他一把打掉周絮的手,委屈巴巴的大声喊道:“周子舒,你骗人!我告诉我娘去!”
他说完就气鼓鼓的转身离开。
周絮听到温客行的话,顿时愣在原地。
他转头看向温客行的背影,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义庄的院落之中,一个棺材在不停地抖动着,里面传出微小又渗人的呼救声。
温客行见此,停下了脚步,好奇的望过去。
“救命啊,救命啊,放我出去……”
周絮已经缓步走到温客行的身旁,也转头看了过去。
“放我出去……救命……”
温客行突然拍手叫好,他一手指向棺材,开怀大笑道:“哈哈哈,棺材板真的压不住了!”
他扭头看向周絮,继续说道:“我告诉过你晚上别说鬼的。”
他说着就迈步,想朝着棺材那边走去。
“哎!”周絮皱了皱眉,连忙拉住温客行的胳膊。
下一秒,那个抖动着的棺材,晃动的更加剧烈起来。
突然,棺材板被大力掀开。
一个身影从棺材中窜了出来,那人凌空翻滚了好几下之后,双腿分开,两脚稳稳的站在棺材边上。
那人身材矮小,手中拿着一个铃铛,脸上挂着肆意的笑容。
然而他脸上的笑意,在看清温客行的面容之后,瞬间荡然无存。
那人眼中流露出惊惧之色,身形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
温客行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嘴巴张成了“o”形,他明显还陷在幻境之中。
站在棺材上的那人,自然也察觉到了温客行的不对劲,他眼中的惊惧之色逐渐褪去,嘴角的弧度也越发上扬。
“哈哈哈……这迷香果然管用!小的们,还不赶快把他们给宰了!”
那人眼中划过一抹狠毒,说着就摇晃起手中的铃铛。
随着铃铛声的响起,院落之中,所有的棺材盖都被踢开,棺材里面跳出越来越多的怪物。
怪物们受到铃铛声的指引,疯狂的朝着周絮跟温客行二人的方向涌去。
“又脏又臭,丑死了!”温客行捏住鼻子,不满的抱怨道。
周絮手中白衣剑再次出鞘,他将温客行护在身后,抵挡着四处袭来的怪物。
就在此时,温客行突然趴到周絮的背上,一把抱住了他,笑着低语道:“娘背我,娘的蝴蝶骨最美了!”
周絮就这样背着温客行,一剑暂时击退了大量怪物。
“老温,醒醒!”周絮喊道。
他说着就反手甩剑,白衣剑剑身柔软,剑尖瞬间便刺到温客行的肩膀处。
“啊!”温客行大叫一声,随即放开了周絮。
他一手捂住肩膀,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哈哈哈……上啊上啊!”站在棺材上的那人,还在不知死活的摇晃着铃铛。
怪物们的攻击越发凶猛,周絮突然内伤发作,一个不敌,竟被怪物袭倒在地。
周絮躺在地面上,他手持白衣剑,死死的抵抗着一只怪物。
就在他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之际,所有的怪物都被击飞了出去。
周絮愣了一下,抬眸看向一旁的温客行。
只见温客行早已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他手持白玉扇,垂眸看着周絮,笑得很是温柔。
温客行转头,看向站在棺材上的那人。
这一刻,他脸上笑意顿收,眼底浮现出浓烈的杀气。
白玉扇脱手而出,见血封喉。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击飞出去,倒在地面上彻底没了气息。
白玉扇再度回到温客行手中,还顺带收回来了一个银灰色的方匣。
温客行一手持扇,一手拿着那个方匣仔细端详着,他出声评价道:“真是个好东西。”
躺在地面上的周絮见此,突然大声喊道:“温客行!”
温客行连忙低头看向周絮,柔声笑道:“诶,在呢!你叫我名字,怎么叫得这么好听啊?”
周絮没好气地骂道:“你个鳖孙!”
温客行轻笑几声,走过去伸手,将周絮拉了起来。
周絮站起身来,捂住胸口,咳了好几声。
温客行神色微凝,他扶住周絮飞身而起。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此地。
义庄中的怪物没有了铃铛操控,也不再聚集于一处,而是四散开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龚欢再度来到了义庄。
她落在一处房屋顶上,垂眸看着院落中的遍地横尸,神色无喜无悲。
就在此时,她脚下的房屋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琵琶声。
龚欢愣了一下,这琵琶声,比起上次在太湖边上,她听到的秦松那琵琶声,好听上许多倍不止。
看来,蝎儿已经到了。
龚欢微微垂眸,遮掩住眼中的神色。
有脚步声往义庄方向走来,下一秒,房屋顶上那抹紫色消失不见。
义庄门口,一个高大身影,缓步朝着响起琵琶声的屋子走去。
那人身着墨绿色衣袍,头戴黑色高帽,他走进屋子,看向弹琵琶的黑衣少年。
“嗯……真是妙啊!我原本以为,只有秦松的魔音是独步天下的,但没想到,真正的高手在这儿啊!”
“长舌鬼何其有幸,蒙您传授用魔音控制药人这样的神技,真是让我无常都嫉妒得很哪!”无常鬼满脸笑意,语气缓慢地说道。
无常鬼话音刚落,琵琶声戛然而止。
黑衣少年怀抱琵琶,他神情很是淡漠,开口说道:“哦?正好,他已经死了。”
“死了?”无常鬼愣了一下,他脸上笑意顿时收敛,声音略大道:“真死了?”
黑衣少年抬眸看向无常鬼,漫不经心的点头应道:“嗯。”
“不,谁干的?”无常鬼眉头紧皱,他环顾四周之后,又问道:“缠魂丝匣呢?”
“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呢,琉璃甲呢?”黑衣少年声音很轻,却莫名让人有种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