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仪之前,最先到的就是青州袁氏的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袁赭的亲弟弟,也是安然的亲叔叔袁代
袁代此人,不能说品性多坏,只是有一些劣根性,魏氏如今新丧,袁代难免看不上魏氏孤儿寡母
来之前,安然特意去信一封,她并没有多说,只是寥寥几语点明了魏氏井然有序的近况
也算是旁敲侧击的提醒父亲和叔父魏氏于北方根基不浅,徐夫人又是中山国贵女,素有名声,假以时日,魏氏未必没有起复之时
只是袁代的态度她依然还是拿不准,以魏氏如今的门庭冷落鞍马稀的局面,袁家能让二公子亲自来参加丧仪,确实算得上深情厚谊,顾及当日情分了
只是若是袁代态度太过于傲慢无礼,那便不是联系感情,而是结仇了
担忧归担忧,每日的课业还是需要继续的
柠安照着字帖一字一句的临摹,这也是魏劭要求的,主要学习的是书写的力度和运笔的腕力
临摹也是很费精力的,尤其是她现在稚嫩的手没有力度,她只写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觉得拿笔的手有些颤抖
魏劭的身体已经修养的可以做简单的动作了,他半躺在床上,手上拿着她昨日写的字在看
见她有些吃力,咳了两声,示意她过去
魏劭昨日的字比之以往倒是好了不少,至少字迹工整,运笔流畅了些许
安然不自觉的笑了,让魏劭见了有些微妙,想要去捏一捏她白嫩的柔软脸蛋
魏劭虽有进步,但也不能心生骄傲,日渐自满
安然我知道了,先生
这个称呼嘛,是因为安然上次接受魏劭指教时,无意中交了一句先生,魏劭没什么反应,应了下来,这个称呼就变成了他们二人私下里的称呼
安然软软的话就跟她这个人一样,魏劭眼神一动,明面上严厉的态度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安然在心里笑了一下,她早就发现,这货吃软不吃硬了
魏劭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变换了一下自己躺着的姿势,能够更好的看清她眼里的神色
魏劭我听说你叔父要来了
安然嗯,日前我曾去了一封信给青州,也算是让父亲知晓我如今在渔阳无恙
安然父亲回信说他与魏叔父也算是君子之交,如今魏叔父丧仪,他不能随意离开青州,便让我叔父亲自来祭拜魏叔父,聊表哀思
袁赭当年和魏经同在洛阳做中郎将时,有次魏经带了数人出京,路过中牟这个地方时,遇到一伙几十人的流贼,差点不敌之时,是袁赭正好经过,帮着魏经一起杀了流贼,也算是有了一份过命的交情
只是世家来往,情谊并不是最重要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魏氏和袁氏也算是多年来往平平,若不是安然此次偶然帮了魏劭,袁氏和魏氏的关系也不会改善
话都说到这里了,安然自然该给魏劭打一个预防针
她轻咬贝齿,一点点白色引人注意,魏劭下意识的抚上她的下颚,救下了那块软肉,这个动作并不带色情之意,只是他心里一动,就这么做了
魏劭怎么了?难道在魏氏有人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