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中,每当想起我快乐的初中高中时,再看看身边刻苦学习的同学,我总在想;他们都这么刻苦了,如果毕业还混的不好,那真的不公平,起码这不关乎他们背地行为或者本性如何,毕竟我看到了“他们的努力”。
所以,我为了让世界公平的运转,决定大学索性好好再玩四年。我的逻辑很简单,既然不能在这种方式超越他们,那就另辟蹊径,试试野路子吧,反正我对我的未来没有丝毫规划,所以别人若是在质疑我,我也可以说“正在寻找”或者“正在努力”,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我发现有着和我一样情绪的一批人,发明了一个词叫做“在路上”,我的心拨云见日般明亮;原来好吃懒做遇事就拖的人,不止我一个,而且刻意用“自此言语”美化自己的人,更是很多。
这大学啊,我就很纠结,起初一想到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试着学点什么吧,但我很确定我的性格长期做事是基本不行的,那就定个短期目标;所以决定先坚持半个学期。但事实证明,我还是草率了……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大概坚持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也就是大一上半学期还没有结束,我就放弃每天按时上课的习惯了。实在是挺不住了,每天好像在上课,但又不知道老师究竟要说啥,想说啥,但说心里话我也没敢下课去问;一来我怕听不明白,二来万一这些老师教授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个啥,这多尴尬?但好在唯一支撑我每天上课的,就是老师们天天扯闲篇的话语。对于老师的闲扯,我永远喜欢听,因为普通人扯,大多吹牛皮,但老师大多是通过阅历,总结经验,然后主管阐述论点基础上……再稍微吹一吹……你看,这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区别,不就一下子显现出来了么!
虽然大学之后不再有客观的声音,但依旧有真的东西在里面。
每个人对于自己大学的生活都有着不同的追求,后来在室友的建议下,我也认真给自己定了一些所谓的目标,其实只有三个;读一百本书,谈五十个女生,去三十个地方,学十个技能。
其实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体验”而实现所谓的目标,这个目标没人给你定,也没人会干扰你,全凭自觉。但目标这种东西总是如此;定是一回事儿,完成就是另一回事儿了,最后到毕业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这几个都没有完成,但我依旧过得十分开心。
大一上学期还没到期末,我便放弃了传统意义上的学习之路,而转向去进行“学习”之路。因为通过社团,我认识了好多好多人;许许多多高考分高的一批,然后依旧视书如命的同学,很多谈到未来,眼中有光的同学,很多认真做事,热爱自己所珍视那些东西的同学,所以我决定,还是不要强迫自己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了,虽然我知道我可能会后悔,但确实很快乐。(事实证明根本不会后悔)
那之后,我几乎每周有三四天都是在台球厅或网吧度过的,除了女朋友找我之外,剩下时间都是和我一样“看破红尘”的同学,一起快乐玩耍。
之前我说过,我的女人缘不是一般的旺,至于这一点,我也很奇怪,但大学的爱情对于我来说,就好比业务员冲业绩那般,只求数据,不看过程。但这些前提,也是这个女生看上去还不错。
那时候没有“渣男”这一词语,但我承认我真的很差劲。
每次都很期待的投入一场恋情,但只是几天就发现,并非自己想要的那个人。然后刚觉得眼前这个可能会成为自己需要的那个人,又会莫名其妙的分手,而等到再复合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没了。其实对于单单感情来说,我完全可以写几部上百万字的小说,来详细记录过程与心得,但也有些担心;其一害怕被前任门找上门把我刀了,其二担心前任们联合起来找上门把我刀了,其三就是担心根本过不了审……
说说大家喜闻乐见的环节吧;我的感情。
说实话,在听过成百上千人的故事之后,我还从未想到会对别人讲起自己的故事,但既然现在想写了,那就写吧,我怕哪天我后悔没写。活到现在,我没有后悔的事,但这件事不做,我大抵是会后悔的。
大学期间啊,我抱着“只要谈得多,总会有一个合适的”这种想法,一直谈了下去,直到大四快毕业的一天清早,我醒来发觉我腰子好似被人噶了那般疼痛,自那之后,我才算是收敛了不少。
那时候的学生证,真的好用,无论哪里火车都打折,所以我的假期基本都是在旅游,或者旅游的途中度过的。
去的地方多,带来的好处就是消除心中的原本幻想。去的地方越来越多,带来的好处就是自己老家其实还不错。
很多地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美好,很多地方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差劲,而慢慢的我也发现,人,哪里的都一样。
大学有着好多美好的回忆,甚至我觉得那时候挤公交车,都是一种快乐,也许这是一种置身事外的快乐吧。毕竟当我接到一些策划组织工作之后,挤着公交跑来跑去的时候,忽然觉得很遭罪,直到有一晚,那是临近深夜的时候,我望着地铁末班,望向从地铁站乌泱泱走出的人,看着他们疲惫的面容掩盖了零星情侣的笑脸时,我知道这座城市并不适合我。
这座城市它绚烂多彩,好似一桌子美味食物摆在我面前,种类繁多的主菜,颜色不一的汤类,各式各样的凉菜,即便是米饭,都有着数不清的做法,多到你看都看不过来,即便是甜点,都有着世间尽有的颜色。每一道菜都风格迥异,但皆是香气扑鼻,吃起来更是令人上瘾。可就是如此漂亮且无尽的一桌菜,完美到无法令人有半点挑剔的菜,你始终觉得,它没有问题。
只是,有点干,仅此而已。
无论怎么吃,始终想喝那一口没有味道,但不可或缺的水。
我庆幸在这里读的大学,也庆幸在大一出去打工,便有了这般认知。
所以我也知道,我注定只是过客。
我在大学的第一个女朋友,之所以追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理由,只是因为追她的人很多。
她个子不高,白白净净,似百灵鸟般叽叽喳喳。那是一种南方女孩儿独有的特质,总能在吵闹与欢快间找到平衡。
她五官精致立体,如明玉细琢的双眼,巧妙的将怒气与温柔,都放大了不少。她其实比较瘦,但由于胸实在有些大,所以总显得“圆嘟嘟”。我很清楚有多少人馋她身子,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但过程比我想的要快得多,两天短信,就接受了。然后我们就成了恋人,一起去看书,吃饭。
她是我唯一没有“碰”的女生,虽然俩人同床同睡,且啥也没穿,但那一层纸,我没有戳破。只是我在想“我没办法和她一起在北京”,索性就这般如此。我们一共出去三次,我都没有做,然后第二个月,就分手了。
她大学四年没有再谈,而且我也说过我当时的想法,只是对于这件事,直到毕业很久,她都耿耿于怀。
说实话我很后悔,但丝毫不后悔。
因为家里给的生活费比较富足,所以对于游戏、旅游、恋爱,基本上没有过什么担心。最主要的是大学期间,我总会想些办法自己挣一些钱,这就导致了后来我对金钱概念有了一定的误解与模糊,也养成了一些不太好的习惯。但这些坏习惯现在改的差不多了,因为穷了。
在大学期间,我总想几个问题;有钱人到底啥样?啥算有钱人?
所以有时候觉得自己,确实很奇怪,就好比从以前到现在,我从未想过“自己变成有钱人”这件事,因为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即便不幸中的万幸,真的变成了,我想我那时候,也许依旧会觉得自己普通。
我知道我和有钱人不会产生任何关系,但我还是想看一眼他们每天早上是吃煎饼还是吃火烧。直到偶然间我遇到了第一个我觉得“很有钱”的人之后,再次确定了我从小就有的观念;人和人本质都一样,但行为会有些许不同。
我和文君第一次相识,是在高数课上,他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学生,好似很少看到他笑,除了吃好吃的,和一起讨论车以及意甲联赛。
正当我困的不行,考虑要不要继续听课的时候,文君的大脸忽然凑到我面前,问我有没有火。
我惊奇之余,果断回道“有”。因为从入学开始,我身边的同学抽烟的并不多,平时都是我自己跑去厕所,但是这哥们竟然知道,我也是很好奇。
到了厕所,我好奇地问他怎么知道我抽烟,他说入学那天看了同学好久,就发现我自己出去抽烟了。我接过他递过来的华子,看了眼那皱皱巴巴的软包装盒,随口问道:“你平时就抽这个?”他不假思索道:“嗯,怎么了?”
我当时没接话,以为他在吹牛皮,他突然问我看球赛么,我说还挺爱看的,德甲意甲NBA都看一些,于是他就开始聊起AC米兰。因为最近一次看都是之前高三上学期,至于哪个球员转会,现在排名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但是看他如此热情,自然也没好意思打断,毕竟抽着人家的烟。
虽然我几乎没怎么说话,但我们成为了朋友,也是他在这个学校的第三个朋友。
之所以我确定了他很有钱,是因为他只是想说在学校附近住,不想住校,然后他爹就给他在我们学校对面买了一个套房。直到我们去他家打牌,我才知道这个七八十平的小房子,要六百多万…
后来渐渐了解之后,我发现他根本没有现金,所以几乎外面吃的煎饼果子烤冷面什么的,必须我们请他吃,他的校园卡没有钱,因为他父母认为学校里面的东西也不干净,所以不让他吃。而对于文君报答我们方式,也很简单粗暴,他有一张五十万的信用卡,每个月我们去商场,需要什么他都可以刷,但我始终没拿过,因为父母告诉过我,不要花别人的钱,除非你值这个价。可能也因为这一点吧,他总想方设法的送我一些东西,但我都拒绝了,每次都说下次吧。而且对于他的钱,我更感兴趣的是他这个人。
他的钱花没了打电话,他家母给他补,而他的妈妈,我也只是见过一次,那是一辆我不认识的车,然后司机给他妈妈开门,下车后递给他几大袋子衣服裤子之类的。
我当时觉得这个动作很做作,嘲讽他说“有这个必要么?”他也只是无奈道“她习惯了”。记得有一次吃宵夜,我很感兴趣的问“你父亲是做什么的?”的时候,他只是平淡的说“在航抗做房地产,然后还有点别的生意……”谈话就此终了,我也没敢继续问。
有一次他和他父亲打电话闹别扭,想要一辆二百多万的跑车,他父亲坚持只给他三十左右的,然后他问那为什么学校对面的房子说买就买了,他父亲说房子是投资,但车不是,仅此而已。
我和他单方面绝交的很突然,只是因为我们在学校外面散步,我问他你干嘛非要买车,你连这边的驾照都没有(他初中到高中在新加坡留学,而且我大两岁)他说就是喜欢,而且不会有人查。我说那让你爸赶紧提,我还没开过小跑呢,他说那必须的,等下来了咱出去玩换着开。我笑着说我可没开过车,要是撞人了咋办?
接下来所发生的,我终身难忘。
他只是抽烟,满脸毫不在意的说道:“人又不值钱,顶多赔个三五十万而已,你不用怕的。”
这一刻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了解,也许他确实将我当做朋友,但我没办法认同这种朋友。他说话的态度,云淡风轻到好似一只虫子落到他身上,顺其自然的拍死那般自然。
我很严肃的问你认真的?
他也很认真回答道对啊,顶多就是这个价,不会再多了。
然后我们往前走了几步,我认真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他,说我发现个问题。他问什么啊?我说我们可能不适合做朋友,说完便回头走回宿舍了。
自那之后,我没有接过他的电话,直到大三开学,他准备再次出国留学,然后吃散伙饭的时候,来到我寝室找我。
那时他依旧不知道我因为啥和他闹别扭,他反思了很多问题,包括他喜欢撬人女朋友,但从没碰过我的,哪怕前任们。
仔细一想,他也挺委屈,当这件事他想明白之后,已经是几年后了。
文君把手机号和Q留给我,看着我将他加上,开口道:“真不去吃饭了?我可能真不回来了。”我依旧躺着不动。他无奈转身离开。
几年后,当Q转V的时候,他和我聊起了天。他说这么些年,我是唯一一个没找他借过钱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没主动找他说话的人。文君毕业就结了婚,并且也知道了当时我为什么要和他绝交,但是他不认为自己错了,哪怕现在和他说及此事,他也一定不会认为,其实现在我也明白,他的确没有错,他的认知在很早就是完善的,也是这个世界的本质。说实话,我不讨厌他这个人,但是倘若我怀揣理想,那我们不可能是朋友。很麻烦,很矫情,但不行就是不行。所以即便此时此刻,我依旧觉得我的做法,是正确的,谁让我聪明呢。
在我的大学之中,如文君这般有钱人,我认识的没几个,但是毕业之后,却认识了些许。可是在大学期间,我认识的形形色色的人,以及经历的奇葩有趣的事儿,令我难忘。
世界其实不止是对于人不公平,其实对于各个大学,也是非常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