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从院外跑来,看上去只有十三四。
沈欲济闻言放下手中的棋子,抬头看他:“傅舟楫,不可无理。”
可傅舟楫看上去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飞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本书过去,把它放在。沈欲济的眼前:“少爷,我能看这个吗?”
...
“喂,小少爷?”傅舟楫缓步走进院子,月亮升在夜幕,几缕冷风吹来,院中的槐树被吹掉了几片花瓣散发出清幽的香气。
院中的亭子里沈欲济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边还有一盘未下完的棋。
傅舟楫抬手抱起他往主屋走去,十三四岁的少年长大了,已经比沈欲济高了大半个头,抱起他一点也不费劲。
沈欲济突然被抱起,眉头微皱,可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又安心的睡去。
“怎么又研究的那么晚,生病了怎么办?”
“傅舟楫,禁声。”。沈欲济闭着眼,懒洋洋的说语气增了几分困意。
“好,沈小少爷。”傅舟楫轻声一笑,对于怀里的人他无可奈何,或许他们的关系早已超过了主卫,可是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沈欲济是被吵醒的,听着外面仆人的一言一语,拼凑出一个消息。原来是快到花灯节了往年的花灯节都是傅舟楫最开心的日子,沈欲济不喜这些热闹的节日,但每次回来后,傅舟楫都会为他带一盏精致的花灯。
四年了,那些花灯还被挂在槐树上。
烈日当空,傅舟楫忙完手里的活,便去找了沈欲济,他走到门前扣了扣门:“我进来了。”说完便推门走了进去。
沈欲济正习一身青衣作画,没理他。
傅舟楫走过去歪的身子看,那画上是一条宽阔的江流,旁边还有一人像是要过河,空白处还有几句诗词。
江澜涛涛不思源,天下风情千万般。
不必舍近求远,只在他山眉海目间,
便可寻得风花雪月。
见此,傅舟楫心里感觉闷闷的,只是几句诗而已,他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希望它出现在沈欲济的手下:“你这画是用来干什么的?”
“送人的。”沈欲济说着淡淡笑了笑。
这三个字让傅舟楫的心凉了半截,抓住他的胳膊像是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送谁的?”
“别管。”
傅舟楫“嗯”了一声那一声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愤愤的推门而去,沈欲济对着他的背影无声的笑了笑便继续作画。
这两天,沈欲济都没再下棋,整天待在房里捣鼓东西,等花灯节这天,他才露面,却出奇的要去街市。
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傅舟楫一直闷闷的跟在沈欲济身边,一语不发。
“怎么了,闹什么?”沈欲济轻声问,伸手摸了摸那高了半个头的脑袋。
傅舟楫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想着那日的那幅画,心里更闷了。
“哈。”沈欲济看着他想着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好了,其实……”
话还没说完,远处便射来一支箭直直飞向沈欲济。
傅舟楫眼疾手快的拔刀砍断了那支箭:“小心,暗处有人。”
说时迟那时快,十几个黑衣人冲了出来一齐拔刀对向沈欲济。
在这危机时刻,傅舟楫挥刀砍出一条路带着沈欲济冲出人群:“听着,一会坐船船快,沈府先别去,先去王婆婆家,那安全。”
耳边呼啸过的风带着一种声音,让沈欲济顿感不妙,果然,一回头十几支箭迅速飞来,快到让人看不见。傅舟楫尽全力拦了下来,但有一支箭钻进了他的右臂,血液很快浸透了衣服。
“没事吧?”
傅舟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到了岸边,傅舟楫把他绑在了船上,趁后面的人没来说:“你快走,别担心,我要是回不来了,记得想...算了,找一个比我更厉害的侍卫吧。”
说完丢给船夫银子,让他顺着水能走多快走多快。
沈欲济想挣脱身上的绳子,这是那只花灯掉了出来,唯一的不足就是还没点着,傅舟楫拿起看了看:“我很喜欢,送我吧。”
这时沈欲济看到了此生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两天后。
沈欲济脱离了危险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傅舟楫他找不到了,只有那只染了血的花灯浸在水里,无声的呻吟着。
花灯送对了人,但人却不在了。
之后那里便流传了一个故事:
原先的沈府沈公子,每到花灯节那天,就会提着一盏皱皱巴巴的花灯在江边徘徊,仿佛在找着什么,可却始终找不到。
欲济无舟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