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至亲至情6

赵吏在蚩尤的护持下，从小暖脑中看到了她们两个的对话过程。

“怎么感觉，这许愿都不许得确切一些啊……”

“很确切啊，她希望哥哥求仁得仁，得偿所愿。”小暖撇嘴反驳道。

“语气是认真的，也是坚定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怎么有那么明显的不确定性呢？”

小暖不反驳，可是神情微微显出了些许迷茫，那微张着的嘴明显怔住，可却也是明显有话想要说的。

赵吏等着，却没等到她的后文，便认真补充道：“其实，你说得一点也不错。她对哥哥的希望是很确切——只是她这话说出来，还是在对他将来的生活有一定的愿想。可是呢认真说来，大家都已经到了这个层次，她自然也会担心说自己所期许的，会不是就只是她自己所想，而并不是哥哥内心的真实需求……”

“我想说的是，这份迟疑和不确定，是必然存在的。不论她的语气多认真，多坚定，这份不确定确实存在才合理。”

“小暖，你也想过吧，如果把你自己放到小柚子这个位置，”赵吏身在小暖的意识之中，定定地注视着她，“如果是你，你也想将自己能想到的美好祝福都为哥哥送上，不过看了小柚子之后，我估计你也还是会犹豫自己对他的祝福是不是他的需求吧？”

“小暖你记住，正是因为这份犹豫，这份不确定的存在，才更确定了你的心意。”

小暖怔在原地，但也已经预见到了赵吏要说什么。

“你们是兄妹，是至亲。不论是没有血缘却相依为命的他们，还是只有血缘却没有长久生活在一起的你们，兄妹这样的至亲之缘是不可能斩断的。”

“哪怕将来可能不会继续，这份亲缘也是确实存在，或者存在过的。”

小暖心口那些一直萦绕着的温热，似乎又多了几分实质。

“你在，为我增加经历……”小暖声音缓缓，言辞却又是一定的。

知识常识塞入脑中相对简单，但是真实的经历却无法取巧——人之一世，最先接触到的便是亲缘之情，而包括亲缘在内的这些感情的体会和感知，终究不能以知识的形态强行进入脑中。

赵吏笑了笑：“也不算是刻意吧，主要是赶上了嘛。”

“那，我们算是什么关系呢？是没有血缘的兄妹，还是说是朋友呀？”小暖在明白了赵吏的心意之后，自然而然地抛出这样的问题，赵吏犹豫几秒，最终还是泄了气一般故作哭丧状：“蚩尤大人，您说呢？咱们是什么关系啊……”

话音将落不落，赵吏便感到自己的脑袋上挨了结结实实地一个巴掌，他整个人几乎就要跳起：“哎，小暖啊，刚才有看到什么东西吗？”

“啊？”小暖一脸疑惑，“看到什么？”

下一瞬，赵吏整个人便出现在了客厅——且是被人从二楼丢下来的，窝在客厅沙发上的玄女小娅，那双清澈的眸子跟着赵吏落下的轨迹移动着，而后定定看着摔了个屁股蹲儿的男人，愣愣地问了句：“你又作什么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