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118

绝音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找，而且也并不好抓。

伊薇瑞拉跟着杰玛去抓绝音鸟，走到科多斯多瑞兹附近的一片树林的时候，一阵巨大的声响夹杂着似乎是俄语的嚷嚷声经风传来。杰玛回头让伊薇瑞拉保持安静，自己慢慢摸出魔杖靠近。

“你就只会明抢吗？”

是威廉的声音，伊薇瑞拉越发警惕，右手背在身后，握着魔杖，又悄悄靠近了一些。

“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告诉你，你这个食死徒的儿子，就只配吃我鞋底的泥灰！”这个声音的主人一听就知道是韦恩斯基，“你以为你有个当部长的叔叔就能保你了？他只是个傀儡，而我可是韦恩斯基！我劝你识趣点，否则这也不是我第一次杀了你的破鸟了！”

杰玛将伊薇瑞拉拉回来，示意她静观其变。

威廉靠在树干上，冷笑一声，抹了一下脸上的血，一个回身飞踢狠狠踹中韦恩斯基的胸膛，他的魔杖发出惨绿色的光芒对准韦恩斯基的鼻梁：“乌里申科·韦恩斯基，我说过，我是有底线的，你也说了，我是食死徒的儿子，那食死徒会什么，我就会什么，不是吗？”

“你不要乱来，你不知道吧，你那下贱的母亲——”

“Immobulus（天寒地冻）！”

杰玛扶额，伊薇瑞拉还是冲出去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瞬间被冻住了动作，但很快威廉就挣脱了，他从容地站起身来：“抱歉，伊薇瑞拉，让你看到我粗鲁的一面了，还有法利小姐。”

杰玛看了一眼威廉，眯了一下眼睛，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韦恩斯基，用无声咒补了一个“昏昏倒地”。

“绝音鸟的羽毛，换我不说出去。”杰玛直接开口说道。

威廉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笑笑：“说出去不说出去都是一样的，他又不是哑巴。”

“绝音鸟的羽毛，换我清除他的记忆。”杰玛又说道。

“清除了记忆又怎么样呢？他还是会一样来找茬的。”威廉耸肩，“虽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能知道你母亲的下落。”伊薇瑞拉突然说道，她盯着威廉的眼神有些冰冷。

威廉握拳，深呼吸了一下：“如你所知，我的父母都是食死徒，一定都在阿兹卡班关着。”

“我能知道你母亲的下落。”伊薇瑞拉又说道。

杰玛皱眉：“你怎么知道？”

伊薇瑞拉回头看了一眼杰玛，温和一笑，走过去靠近威廉，轻轻吐出了一个音节，威廉突然瞳孔猛然放大，难以置信地盯着伊薇瑞拉。

一个悄然的无声咒，杰玛就靠在树旁睡了过去。

“其实你没必要对杰玛下咒的。”伊薇瑞拉微笑着离远了一些，“更麻烦了。”

“我觉得你有能力处理好。”威廉的语气也变得生涩，他上下打量着伊薇瑞拉，眼中满是警惕。

伊薇瑞拉叹气：“所以我只是说麻烦。”

她转动了一下魔杖：“Obliviate（一忘皆空）。”

白色的光芒对准杰玛和韦恩斯基晃了一下，然后她收回了魔杖，随后双手背在身后，歪头浅笑，看着威廉。

“你需要我先解释，还是先知道你母亲的下落？”伊薇瑞拉给了威廉选择。

威廉咬牙，深吸一口气：“我母亲的下落。”

“如你所愿。”伊薇瑞拉重新抽出魔杖，“Legilimens（摄神取念）。”

一段深陷黑色地下室的记忆在她的脑中闪过，从锁链到脏污，从手铐到长鞭，从诅咒到叫骂……

“奥列尼奥克在哪里？”伊薇瑞拉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让威廉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威廉咽了一下口水：“那里有韦恩斯基家族的一处庄园。”

“那么就是那里。”伊薇瑞拉收回魔杖，维持了刚才的样子。

威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起码半个小时之前，他绝不可能想过恐怖的压迫感会从这个三年级的学生迸发出来。

尤其是小苍兰的味道混合着恶魔的低语，念出那个名字——

“Voldemort。”

“你要做什么？”威廉佯装镇定。

伊薇瑞拉轻轻踮脚，手拍上了威廉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毕业后，来我身边吧，威廉。”

两双眼睛对视，威廉只能看到不达眼底的笑意和这背后的黑色深渊。

伊薇瑞拉眉眼弯弯，轻易地就用手指从威廉的脖子上勾出他深藏的项链——镶嵌着骷髅的蛇吐着信子：“母亲的遗物吧？”

“你——”威廉只觉得可怖。

伊薇瑞拉的余光看了一眼站在杰玛旁边，穿着校服的黑发青年，慢慢后退了一步，将项链又放进他的衬衣之内，轻拍了一下。

“剩下的，我来替你解决吧，威廉？”她的呼吸均匀地洒在威廉的耳畔，“Stupefy（昏昏倒地）。”

亮眼的红光之后，威廉躺在了韦恩斯基的旁边，然后似笑非笑看向了靠在树上的人：“先生？”

“为什么不再直呼我的名字？”里德尔也一样似笑非笑。

两张完全不同的脸，两副一模一样的嘴脸，就像是异形的镜子一样。

“是因为你无法确认现在的我是不是那个五年级的我吗？”他走近了一步，“你很聪明，伊薇瑞拉，聪明到如果你不成为食死徒，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杀了你。”

“不成为食死徒，难道我就不站在你这一边了吗？”伊薇瑞拉的表情变了，温和而顺从，但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只是表象而已，“我只是单纯不喜欢那样的纹身标记。”

“为什么？”里德尔的眼中闪过红光。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痛苦的样子，并以此为乐。”伊薇瑞拉将手背在身后。

沉默了几秒之后，对面迸发出了大笑声。

里德尔走近了伊薇瑞拉，他的手明明还在空中虚画，却让伊薇瑞拉感受到彻骨的凉意在描摹自己的下颌。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吗？”他和伊薇瑞拉只有几寸的距离。

伊薇瑞拉沉默着，但是并没有后退哪怕一步。

“我想见你。”

这句话伊薇瑞拉根本不信，但是她还要说：“那是我的荣幸。”

他慢慢退后了一步，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快到模糊，然后他的眼睛红了一下，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离我们真正相见那天，不远了。”

一阵风刮过，只剩伊薇瑞拉一个人在树林之中，影子越发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