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冯绍民天香-新女驸马）三十一、似是而非

不等天香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外面又发生了其他事情，她便静下心来，看了起来。而在外面，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自从天香恢复记忆之后，她们两人便是一起共枕而眠的。不过，对于那种亲密的事情，她们却一直没有做过。

其实，也不是她不想，只是每当那个时候，总有意外发生。冯素贞想到这里，有些懊恼不已。之前，是天香失忆，她自然是不能太亲近天香的。如今，天香恢复了记忆，却屡屡被人或事打断，为此冯素贞能不懊恼吗？不过，她转念一想，也好。

在这里，毕竟不方便，这里不是大明都城，不是公主府。而是，云霖都城之内，所以，她夜晚的时候还是防备着一点比较好。比如，那个昭王，一直对天香贼心不死。这两日，他还是会过来，频频找理由，与天香说两句话也是好的。

不过好在，她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回大明。以后，云昭与天香，就再难相见了。其实，冯素贞也不是那么小气之人，她也清楚。无论如何，云昭对天香，有救命之恩，又照顾她三年。光凭这份恩情，她也不不能太小气了不是吗？

可是，她每每看到，云昭跑来找天香，那个画面就让她不自觉地生气。所以，冯素贞决定，赶快离开云霖，回大明才是正经事。

本来，她也不想在这里，多留。于是，冯素贞很快把要做的事情，都办好了。然后，她便亲自进宫，向云霖王禀明，他们要回大明了。使团离开大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得赶快回去才是。而且，她身为丞相，也不能离开大明太久。

云霖王对此，并无意见，听她告辞之言，他也不挽留。于是，冯素贞一离开皇宫，就直奔别庄而来。她要带着天香，尽快回大明都城公主府去。在这里多留片刻，她也会担心不已。她刚刚走进小院，还未行至天香房间前，就遇上了正从那里出来的东方琼。

看到小郡主的时候，冯素贞下意识有点，不太舒服。倒不是对东方琼有意见，只是，天香对他们之间的事情很是介意。所以，冯素贞再见东方琼郡主的时候，会下意识地避开一些。所以，便显得有点别扭了，东方琼反而，不介意了。

因为她已经想明白了，她此生已经无望了。如果说以前，天香公主不在大明，不在他身边，她还有一丝希望的话。那么现在，天香公主回来了，她也恢复了记忆，他们之间再也插不进任何人了。而且，天香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妹，一向疼爱入骨。

她是天香长公主，自己哪有资格与她相争呢。而且，自古以来，驸马爷是不可能娶第二人的。除非，公主病逝，否则驸马是不可能再有别的妻妾的。再说，冯绍民他，一向对天香堂姐，情深义重，情贵专一，他便是这样的人。

现在天香堂姐回来了，就代表着，其他人，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既然如此，她也只能放下了，如果强求，只能让他生厌吧。

现在这样也好，至少他还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与她见面的时候，他还是温柔以待，时有浅笑。如果她把一切说破了，强行介入他们之间，绝对会让驸马对她生厌。而且，她介不入他们之间的，这一点，东方琼有自知之明。

所以，她已经想通了，既然今生无缘，只能期盼来世了。这一生，她只能将他当成兄长看待了，这样他们以后见面，才不会尴尬。他也不会，避着不见她。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她得有分寸。不能靠得太近了，否则天香堂姐会生气，驸马更加会避着她不见。

所以，东方琼想通以后，再看到他时，反而比他要自在一些。就好像，他真的是她的兄长而已，没有其他。看她如此坦然自若，冯素贞有点，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小郡主明明，面对她时，轻松自在如常，一点异样都没有。

“郡主，是来看天香的吗？”

他的温声细语，东方琼微微一愣，稍后立即笑道。“对啊，她可是我堂姐，我来看看她，也是应该的。而且，我们就要回去了，以后再见面的机会，恐怕是不多了。驸马，你进去吧，天香堂姐正在等着你呢。”说完，不等话落，她就往外走去，似毫不留恋一样。

冯素贞望了她的背影一眼，然后才继续往天香房间走去。此刻，等在房间中的，是重生的天香。她再次掌控了这具身体时，是欣喜雀跃的。

不过，她不在身边，让天香有点失望。刚才，那个琼郡主进来的时候，天香有点茫然。好一会，她才想起，这个琼郡主是谁。好像是她的一个堂妹，不过，她们之间应该没有多少交集吧。上一世，她与东方琼，很少有交集，难得一见。

就算见面，身边也有他人在，她们根本很少在一起说话。所以，除了认得她，天香对东方琼，没其他印象。可是，这一世的天香，似乎与她，也没多少过往啊。天香是能看到这一世天香的记忆的，所以在云霖之前，她们的相处，与她一样。

除了在云霖都城之内，她们之间，才多了一些交集而已。可是，也没多少交情啊，天香有些奇怪，为何东方琼来看她。而且，东方琼刚才的神情，似乎有点奇怪。特别是，提及冯素贞的时候，她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难道，东方琼喜欢上她了？

她记得，这一世的天香，有问过冯素贞，她们之间有何关系。好像只有，冯素贞一年多前，救过东方琼一回，然后他们便以兄妹相称。这一次，是东方琼自己要跟来的，求得了皇兄同意，所以冯素贞也只能把她带上一块来了。

天香想到这里，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当那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时，天香心中，欣喜难抑。也许是上天可怜她，上一世的她，要想这么亲近冯素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她们在一起，做夫妻的日子，不过一年而已。

后来，先是生离，最后死别，临死之前，她都没能再见冯素贞一面。那个最后抱着她的人，只是一个易容成她容颜的刺客而已。虽然是同样的脸，可是那个刺客，终究不是她。天香最后失去意识前，是遗憾的，她甚至不知，冯素贞过得可好。

如今，她重生了，回到了过去。天香也不知，算不算过去，因为现在，与她那一世不一样了。她们这一世的开始，是一样的。后来，却慢慢地，不同了。比如，冯素贞一直留在她身边，做她的驸马。她的女子身份，并未揭破。

她现在，对外还是冯绍民，驸马冯绍民。或许，这一世，她们的结果会不同吧。可是，一想到另一个自己，天香就有些懊恼还是郁闷了。

她觉得，这一世的自己，可能有所察觉了。因为她出来，做的一些事情，这一世天香没有印象。一次还好，她也没放在心里，可是第二次，第三次以后。她觉得，这一世的天香，应该已经有所怀疑了，只是还没察觉到她的存在而已。

可是，对于她来说，能看到冯素贞，与她在一起，自己就忍不住地做点什么。比如，现在，当冯素贞进来的时候，天香就率先身体反应快过脑子，直接迎了上去。

以前的她，不敢过分亲近冯素贞。不知道她身份的时候，是冯素贞一直在避着她，她不明原由；后来她知道了，她是冯素贞，而不是冯绍民时，那段时间太短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太快了，她们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待在一块。

而现在不同，她看到了这一世天香所有的记忆，也看到了冯素贞面对她们时的态度。所以，天香知道，现在亲近冯素贞，不会让人怀疑的。反而，她若是保持距离，才会让冯素贞有些怀疑不对劲。于是，她觉得，现在这样的情况，太好了。

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按照心里所想，亲近冯素贞，甚至轻薄于她。反正，她现在是她的驸马，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天香直接扑进了冯素贞怀里，双手穿过她的腰侧，在她腰后十指相扣。她抱得很紧，简直想与冯素贞，融为一体。面对如此热情如火的天香，冯素贞微微惊讶，不过一想到她的性情，也就不奇怪了。她向来是这样热情似火的人，她的感情，也如此。

就像烈火一样，温暖着她。冯素贞顺势环抱住了她，脸颊在天香脸上，轻轻蹭了蹭。然后，她微微拉开她们的距离，低头看向她。然后，冯素贞惊讶地发现，天香的脸在泛红。不止是脸，连她的耳朵处，也一并红了起来。简直就好像，要烧起来似的，而且天香还疑似害羞地低着头，不肯看她。

天香在害羞，冯素贞有些奇怪，她们之间到了如此地步，她还会害羞吗？再亲密的事情，她们都做过了，而且明明昨天晚上的天香，还热情得很，扑在她身上不肯下来呢。现在的天香，居然害羞了，只因为她刚才贴脸，轻轻一蹭而已。

好一会，天香才慢慢地抬起头来。对于她刚才的丢人表现，她也有些懊恼。可是，她与这一世的天香不一样，她从未与冯素贞亲近若此。所以，刚才，她下意识地就脸红害羞了。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脸在发热，不用看也知道，一定红得不行了。

她极力想要控制自己，可是，这本能反应实在控制不住。天香也明白，这样的表现，会让冯素贞奇怪的。毕竟，这一世的天香，与她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她们早就身心共融一体，不分彼此了。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呀，现在才勉强压下去了，抬起头来。

一看到冯素贞微微疑惑的目光时，天香就明白，她一定在怀疑什么不对劲了。不行，不能让冯素贞起疑，现在另一个自己，都还不知道情况呢。这个时候，不能让冯素贞知道什么，否则以她的脾气，天香担心要坏事。

所以，她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微微踮起脚来。然后，天香毫不犹豫地，亲上了冯素贞的唇瓣。可是，她在两唇相贴之后，就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才好了。毕竟，在这方面，她没什么经验啊。以前与剑哥哥，张大哥，也没什么亲密的举动。

如今面对心中至爱之人，天香有些懵了，不知如何应对才好。好在，冯素贞被她这么一撩拨，已经无心思想别的事情了。刚才的那一点怀疑，暂时放于一边，她加深了这个吻。在冯素贞的带领下，天香有点生涩地接受着她的温柔以待，渐渐沉浸其中了。

虽然此时的天香，对这种事情，有点陌生，生涩。不过，这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是熟悉之极。很快，她觉得，她的身体有了反应，好像要再亲近冯素贞一些。

似是感觉到她所想，冯素贞一手揽在她腰间，一手开始在她身上留连忘返。天香觉得，她的手，好似带着火一样，每碰到一处地方，那里都好像被火燃烧了一样。让她惊讶的是，这具身体，一被冯素贞碰触，就开始发软了。

天香不想被冯素贞看出破绽来，所以她强忍着害羞之意，任由她为所欲为。两人如干柴烈火一样，一碰就开始燃烧了起来。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床边，然后冯素贞把她压在了身下。天香此刻，情欲被点燃，神智也有些模糊了，她沉浸其中，任由身上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冯素贞看天香，小脸潮红，眼神如烟似雾，双手环在她身上，任君采摘的模样，实在让她情难自禁。

于是，她低下头去，再次吻上了天香的唇。

三年的刻骨思念，一触即发。纱帐缓缓放下，就在这时，天香本来不甚清明的眸子，微微变色。

其实是，脑海之中，两个天香终于相遇了。这一世的天香，本就有所察觉，所以这一次，她格外防备着什么。终于，让她找到了这个身体侵入者。不过，当她看到她时，天香惊讶之极。简直，震惊地站在一边，一动不动。

她看到了什么，现在掌控身体的人，居然与她一模一样。天香在一旁，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管这个入侵者是谁，是不是与她长得一样，不过她现在在做的事情，自己一定得阻止才可以。她居然掌控着自己的身体，与冯素贞亲近若此。

偏偏冯素贞，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把她当成了自己。于是，天香立即冲了过去，两个天香撞在了一起。这一世的天香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你是谁，为何要假冒我，亲近冯素贞，你有什么目的？”

重生的天香，现在是有苦难言。一面在外边，她要应付着冯素贞一再地索求与亲近，一边她要面对这一世的自己，质问于她。简直是，这种滋味，太难受了一些。不过，面对这一世的自己，天香知道，若解释不及时的话，恐怕就要打起来了。

“你听我说，我就是你啊。你看，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对不对？你若还不相信，就自己感觉一下，你也能看到我的记忆的。我就是你，我们其实是同一个人。”天香在脑海中，回答这一世的自己，在外面，就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了。

冯素贞立即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天香这个时候在想什么，居然还有心力想别的。看来，是她不够努力了，于是冯素贞接下来的举动，更加肆无忌惮，过分了。她把天香，所有的衣衫尽数脱落在地。

她的手，在天香身上游走着,如此撩拨于她，天香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她快承受不住了，她是想亲近冯素贞，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走到这一步。这最后的一步，毕竟这一世的她，与她还是有区别的。

而脑海中，这一世的天香看到这里，更加怒火燃起。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现在的言行，太过分了。不行，她得阻止这一切，就算也是她，也不能与自己抢。重生的天香之前，料想得不错，这一世的她，也是不会相让的。

重生的天香，已经是不知说什么才好了。这种情况下，估计这一世的她，是没心情听她解释了。于是，她只能一心两用。一面应对外面的冯素贞，一边在里面，与她自己打得难解难分。

结果就是，两个天香打得，对方都是一样鼻青脸肿了。直到气喘吁吁没力气了，两人才停了下来，好半晌盯着彼此，没说话。

至于外面的情况，冯素贞察觉到，天香好像，频频在走神。于是，她想歪到另一方面去了，难道是三年没见，她的这个本事，退步了。退步到，天香居然会频频走神。心不在焉,不行，她得把天香的心神，拉回来不可。

两个天香，此刻对于外面的感觉，都是感同身受的。所以，她们尴尬地看着彼此，不知说什么了。好一会，这一世的天香，才道，“你真的是我，为何会有两个我？”

重生的天香喘着气，道：“你先看看我的记忆，就明白了，我没有骗你。我们是同一个人，只是不同时段的天香而已。”于是，这一世天香，开始翻看她的记忆了，然后，她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