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闷闷地笑,光之子特有的金色瞳孔熠熠发光,背对着窗耳畔留下一道剪影,温和又明亮。
“这写的啥呀?”呆菇勾头去看,真不明白初始在笑什么。你的字写得又急又快,很难辨出写的内容,也是亏得初始能看出来。
初始立马敛了笑容,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兜里:“闭嘴。”
班上有规定,谁成绩好谁就是课代表,全班的作业都汇到他这,你的作业也被他翻过无数遍,那字迹哪怕千变万化他也能烂熟于心一眼分辨。
“今天放学别等我,你先走。”初始压低声线,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
“哦,那你呢?”被过河拆桥的同桌毫无所知。
“有事。”初始抬高下颚,神情冷傲。
你偷偷看他跟呆菇打闹,心放回肚子里,知道话已传到便不再关注了。
……
七天假作业可多了,还是趁没放学在学校多写一些吧。
最后两节老师临时调走开会,班上又闹起来,你的头也没抬起来过,眉头却轻轻皱了起来。
遇到了一道函数题,恰好是你上课时弯腰捡东西错过的那道的相关题目。你做的烦躁,开始在草稿纸上画圈,嘴里哼哼地念叨起来。
突然,讲台上教条声响起,被人狠狠敲在黑板上,同学被唬了一跳,抬头便看见那从来不管事的学习委员站上了讲台。目光如柱往下一扫,所到之处都不敢跟他对视,纷纷低下了头。
初始看了眼你的方向,又无声地震慑了一遍同学,抓起一只粉笔在黑板上写道。
——安静!
——没作业?
气势张扬,字迹却工工整整地像练习硬笔书法,教科书都不一定有他一半耐心,每个笔画都像计算好了的不肯出错。
这回他似乎顾及什么,没再敲黑板,而是轻手轻脚地走下去。
同学被弄得一懵,少数的几个声音也默默地消失了,谁也没有再开口,教室里只剩下翻书写字的声音,沙沙地响交汇成一篇专属年少时代的乐章。
你对这一切早已习惯,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教室安静你的心也静下来了,专心投入到做题里去。
“我有话跟你说。”
“那个……外套还你。”
两个人的声音交织,你慢吞吞地望着他,“那你先说?”
拿衣服的手又缩回去,你正襟危坐得像个小学生。教室的人已经走全了,只剩你们俩,你却更觉得难为情了。
“那你先给我。”他也这么说,甚至已经去扯那外套,好似不是自己的衣服,带着蛮劲儿想要解决它。
中午的太阳把桌面晒得发烫,这会还没消下去,其实没必要再套个外套了,他却反手把他穿在身上。
清新好闻的味道流泻,初始只觉得满指都沾上了你的气息。
他看着局促的你,目光柔和地败下阵来,摸了摸你的头发说:“算了,毕业再告诉你。”
“嗯?”你呆头呆脑地看着她,像只傻乎乎被拐而不自在的光之幼崽。
“还有半年毕业,你愿意等我吗?”他盯住你,没心肝地咧嘴笑。
“你会等我吗?”他重复一遍。
那双眼里有太多藏不住的情绪、不再压抑的感情,铺天盖地的网倾泻而下,你仿佛被摄住魂魄的猎物。
点头说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