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4话 指责

“……”

快到时间了，两只猫不约而同地看着门口。

这两天吴四洋那家伙都是差不多这个时间过来的，按他的说法，是刚下班的时间。

昨天他们三个约好了，下班之后一起去看看那个老奶奶的情况，可现在都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吴四洋却还没有出现……

“顾铮，你说……应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要不……我们先去老奶奶那边看看？说不定他会在那里？”

“那他要是之后过来了怎么办？”

“……”

舋暮也在想这个问题，也许对方只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一下，或者是被黑心老板拉去加班什么的……

“额……可以让店长帮忙传个话，说我们已经先过去了？”

“也可以……但我们直接走是不是有点……”

“那再等一会儿吧，等到了老奶奶回家的时间，他还没来的话，我们再过去，怎么样？”

两只点点头，和欧阳醉说明情况之后，把原位置让给接班的兽，然后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

“……”

时间缓慢地流逝，直到时间消耗殆尽。

“还是没来……”

这期间，有好几个想要点这两只猫的顾客，都被拒绝掉了。

“看来只能我们去了。”

其实不去也没有什么关系，成功与否对他们而言并不会有任何的正负反馈，他们和那个吴四洋也并不熟……

“走吧，顾铮，这次你单独过去，然后和她聊一聊，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

“嗯？阿暮，你不过去吗？”

“不了……如果我们昨天没有成功，那她今天的记忆应该还是重置的，到时候肯定又会说起伞和围巾的事情，但是现在伞已经还回去了，围巾我们也拿回来了，我们不知道她把伞放在哪里，也不知道她回家会不会看到那把伞然后引起什么情绪上的波动，所以说，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先不露面比较好。”

“嗯……说的也是。”

和欧阳醉打好招呼，两只猫便来到熟悉的“必经之路”上静静等待着。这条路是这几天来顾铮第二次，舋暮第三次经过，只是这一次的小橘猫借助着建筑巧妙地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呼隆——”

好，熟悉的声音出现了。

顾铮迎了上去，刚想开口，结果对方直接抢先张嘴：

“走开！别以为我是个老东西就那么好骗，一个个的过来帮我推车，当我不知道你们想趁机干什么吗？我告诉你，现在是在大马路上，太阳都还没落山，我叫两声你看看警察会不会过来抓你们这伙东西！”

老奶奶的怒吼声很显然吸引了周围路过的兽，大家都围了过来，在边上议论纷纷。顾铮被这么一骂，顿时愣在了原地——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为什么她会突然发飙？明明自己什么也没说……

舋暮从兽群中挤了进来，有些懵逼地看着顾铮，但看顾铮的反应，很显然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呀？”

“好像是有个骗子，想借着推车的名义做什么不轨的事情。对，就是站在中间的那只雪豹。”

“什么？对一个残疾的老奶奶？这也太没良心了吧？还是不是兽了啊？”

“……”

一时间，围观的兽越来越多，有的不明事理的已经开始对着顾铮进行唾沫输出了，有的则是拿起爪机打了报警电话，更有甚者想要撸起袖子上去干这只雪豹了……

“顾铮……”

随着兽潮的聚集，舋暮被挤得越来越近，但他不敢开口为顾铮争辩，既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是因为他在害怕，在这么多张嘴巴面前，只凭他和顾铮……

“干什么呢！吵什么吵？”

就在两只兽不知所措之时，一声斥责压下了兽群杂乱无章的声音。围观的兽一边散开空出一条道路，一边拿起瓜开始啃，因为他们看到来着正是一个身穿安保制服的白猫。

这只白猫……很眼熟……

对，是霜月。舋暮看到了他那双极具辨识度的眼睛。

“警察先生，我刚刚看到这只雪豹想要去帮助这位老奶奶推车，什么话都还没有说，但是老奶奶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飙，说他是骗子。”

舋暮赶忙抢在顾铮之前站出来开口道，他知道如果让顾铮说话，那必然会喊出霜月的名字，然后就会被指责说是同犯之间在演戏，霜月是假警察什么的……现在的情况，只有隐藏身份才能破局了。

有霜月在这里压阵，虽然免不了闲言碎语，但周围的声音也的确小了很多。

“呵，什么帮我拖车，不过图我一个老东西不顶用，想骗我罢了！”

“……”

顾铮想开口，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因为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老奶奶，情况我了解了，您不用担心，我会调取周围的监控设施进行查询，如果他真有意图，那我们自然不会放过他。你，跟我走一趟，还有你，你是目击者，也跟我来。其余的，都给我散了，这条路都快被你们堵死了！”

一声呵斥下来，围观的兽终于是散开了，但散开归散开，指点着顾铮的依旧不在少数。

“……”

霜月带着顾铮和舋暮走了好一段路，终于是甩开了那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没事吧你们两个？”

“我没事……顾铮，你还好吗？”

“我还好……”

舋暮一眼担心地看着顾铮，带着几丝愧疚。

“顾铮……对不起……我应该早点站出来的……”

小橘猫想去抓雪豹的胳膊，但是他又不敢，他害怕顾铮在生自己的气……

可恶……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有勇敢一点……就算最后的结果是被那群家伙指责，那也比让顾铮独自受骂的好啊……

“没事的阿暮，你最后不还是站出来为我说话了吗？”

“可……呜……”

“阿暮？别哭，我没事的，真的，别哭啊……”

“呜……对不起……我为了自己不被指责……没有在第一时间为你说话……”

“阿暮，没事的，我不怪你。”

“呜……可是……是我让顾铮你独自去帮忙推车的……结果出了事我还不敢来承担……”

“别哭了，你那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霜月打断了他们，叹了口气。

“对呀阿暮，你能没事就很好了。”

“呜……我……”

“好了阿暮，别哭了，我并不希望你一开始就站出来为我说话，我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指着我说的话我都听不懂，所以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相反，如果阿暮你一开始就站出来，那我可能……”

“呜……？”

“我可能就和那些嘴臭的家伙动手了。”

“呜？！顾铮，不可以，那样你就更说不清楚了……而且打架是不对的……”

“所以说，多亏了阿暮，才避免了我和那群家伙打架。”

“我……”

“阿暮，别自责了，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应该是搞清楚事情的缘由。”

“说的也是……”

舋暮耷拉着耳朵，明明是顾铮在被指责，受欺负的却好像成了他自己……

“……”

谢谢你，顾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