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

谨慎起见，我还是开口问清楚众鬼所见这丹丸模样。

问罢我松了口气，也就我看它第二眼再回不去红丸模样了；似孙柳昭、孙鹿尾几个都是盯着瞧一会儿能看见二气，且所见范围仅限于丹丸周围一尺处；而更低阶的小鬼们“看山是山”，被叫来时一头雾水，走时一头雾水中尤带几分失落——它们还以为今天天上掉馅饼了，可以无功不受禄地白领个丹丸呢！

这可以拿境界解释，我安了心，目前来看这丹丸能起个观察阴阳二气的作用，但这能用在什么地方呢？似乎很鸡肋啊！我陷入了思考。

孙鹿尾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好笑地告诉她：“无妨。依附丹丸所见不过真实一隅，无须忧虑。”

她听了这话配合地露出些释怀的表情，但我察觉到她依然紧绷，释怀的笑都透露着勉强，更像是苦笑。不等我问，她自个儿道：“奶奶，同炉所出还有三枚丹药，那三枚表现却是寻常。”

“许是失败了，这也常见。”我随口说着，炼丹本就是玄学，一炉所出的各有不同也不难见，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呢。

“但是，今日赶路过来时，其余几枚竟都突然炸裂，转眼便化作飞灰逸散无踪了！”

我看着她的苦瓜脸，看来她是真急了，这句话连称谓都没了。

但是不该啊！

失败的话出炉时就该看到了，慢些的出炉一刻也能见端倪，哪有等了几天才炸的？

我细问了一番炼丹经过，得知了时间点后更添疑惑，完全没有道理！炉火炼丹竟然是这么玄学的一件事吗？

我学的仙术都要更有迹可循一些！

最近匪夷所思的事未免太多了些！

想到此处，我脑海中闪过了什么，匆匆地，只被我抓住了尾巴。

盯着那丹丸看，阳气依然层层叠叠地缓缓转动着，阳气……前几天我如陷梦魇一般的经历中，末尾曾听到熟悉的声音唤我。当时我记不起来，此刻联系气域术一想，那声音竟有几分似玄英师傅。再往前推算，邮差系统起建前，我歇息时也得了个奇怪的梦，那梦里主角却是高翠兰，又和我师傅无关。但若先放下这处不协调，往前再想，我那日在几位神仙幻化的宅邸中过夜，清早起来后曾睡了个回笼觉，也做了个没头没尾的梦。梦里我缘路而行，寻寻觅觅地到了一条河流前。倘若真和师傅有关，那梦便有了说头，或许是预知梦也未可知！我一下子欢喜起来。

“其他同炉丹药在哪里异变的？”我急问道。

孙鹿尾有些疑惑，但她反应不慢，也或许是这事实在困扰她不浅，她立刻就报上了地点，她甚至还在那里做了标记，只是碍于赶路，当时没能来得及细察一番。

地方不远，我当即决定动身探一探。一来是为了师傅的消息难得；二来这也是我前些日子种种古怪异事的一条重要线索，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至于西游五庄观，我能闻一闻那果子已是造化，别的且还不敢肖想。而且我心里隐隐有些预感，真有大机缘处，又怎会因此错过？若我自比灵云，没准这趟回转就是我遇见桃花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