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

“余医生下班了？”

“嗯，你忙吧。”余晔与护士长打了个照面，径直走出医院，今天是他与赫天乐的相恋五年纪念日，他与赫天乐从竹马竹马一路走来，如今也过了而立之年，生活平淡且幸福。

这天雨下得很大，天空雾蒙蒙的，路上亮着的路灯像被蒙上了一层布，余晔撑着伞走在街上，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七点半还有半小时，他加快了脚步，打算回家好好打扮一番。

在余晔看手机的间隙，一辆汽车从拐角处驶来，却丝毫没有减速，余晔抬起头时，这辆车已经撞到了他，他的瞳孔收缩，又被巨大的冲击撞到了路灯杆旁，头因为惯性往后冲，撞在了路灯杆上，血从脸颊滑到地上，又被雨水冲散，下一秒，他便倒在了血泊中。

七点半了，赫天乐在家里的沙发上坐着，微微蹙眉，手指按着太阳穴，心想：阿晔怎么还没回来，也没给我发信息，不会遇到意外了吧。

赫天乐拿起手机，走到门口，套了件大衣，正想伸手拿伞，手机突然响起，看到是余晔打来的，他终于放松下来，接了电话。

“您好，请问是余晔医生的家属吗？”

“是，他在哪儿？”赫天乐顿感不妙，紧忙询问。

“是这样的，他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请您赶来。”

“好的，我知道了。”赫天乐颤抖着身体，挂断了电话，他还穿着拖鞋，却也来不及换了，赶忙打开门，跑进电梯，他来不及思考，急忙按下一楼的按钮，用手机叫出租车。

出了小区，出租车也刚到，因为出来的急，没拿伞，跑出小区的一路上，他被淋成了落汤鸡，可他不愿意浪费一点时间。

“师傅，去医院，快！”赫天乐坐在后座，急忙对出租车司机说。

司机听他这么急，也不敢怠慢，脚踩油门驶向医院，路上车辆很少，离医院也不远，所以很快就到达目的地，赫天乐付钱后就冲去问：“余晔的病房在哪儿？”

“二楼最西边的病房。”

赫天乐上了二楼，打开病房门时，只见余晔已经坐了起来，听到动静扭头望向他，余晔头上打着绷带，看向他的眼神充满疑惑。

赫天乐快步走到病床旁，也看着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余晔有些防备地看着他，不说话。

赫天乐有点奇怪：“你怎么了？”

余晔缓缓开口：“你是谁？”

赫天乐一阵头痛，转身询问身后的医生：“他怎么了？”

“应该是脑部受到撞击，短暂性失忆了。”医生不紧不慢地回答。

“失忆”二字恍若晴天霹雳，赫天乐蹙紧眉头，看了一眼床上坐着的某人，说了句“我先去缴费”便出了病房。

赫天乐缴费回来时，余晔正在摆弄着手机，赫天乐凑去看，余晔正在看他的照片，手机相册里都是偷拍的赫天乐的照片，赫天乐有些羞耻，抢过手机，将照片都删了。

“走了，我们回家。”赫天乐看着他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