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岁在上次争吵回去后,也冷静了下来,这次的并肩作战,绝不能输。
苏微月的平安归来,并没有减轻宋锦恩他们的警惕,相反他们因此而更加的谨慎。
这日苏微月依旧在城墙上,远方黑压压的一片,引起了她的警惕。
“命令下去,准备好弓箭手。”
“是。”
果不其然,是敌军来袭。
随着一声令下,安乐岁率领三万精兵出城应战。
距离的拉近,安乐岁能够清晰地看到,周国的首领是一位脸带面具,和哥哥的身形很像的人。
安乐岁将想法抛之脑后,招式果断锋利,带着杀气。
他剑锋一转,划过首领的脸庞,挑下了他的面具。
身前之人的脸,重见了阳光,却沉默了双方。
“哥。”安乐岁的声音很轻,轻到不用风也可散。
安乐平自是没有听到,他手中的招式未乱也未慢,不紧不慢,甚至还有闲情。
“左边注意。”
“慢了慢了。”
他慵懒地挑衅,激起了安乐岁的愤怒。
他的招式不再柔和。
宝剑刺向安乐平的胸口,而他却扔下了剑。
“剑拿好!”
“哥,送你个头功。”
安乐岁想要停下,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入其身。
安乐岁片刻间红了眼框,受伤之人笑得确实十分灿烂。
人倒下,马受了惊,将安乐平甩了下来,马蹄无眼,人则尸骨无存。
安乐岁却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战争激烈,但却短的很。仿佛片刻间,便决定了万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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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天平战事结束,沐越死亡的消息传回兴安,众大臣表面悲伤,私下中庆祝。特别是那些家中有女儿的大臣,更是松了口气。
更嘲讽的是,消息过后不到三日,新帝登基。
国丧成了国庆,私下中的庆祝,成了举国同庆,都在似乎无人为先帝哀悼。
只有回梦峰上之人是个例外。
巫芜菁刚听到消息的时候,心中是毫无波澜的。
她想,自己真是冷血,无论是巫夫妇的死,还是所爱之人的死,都无法激起她的半点心痛。
她怕是天生就不适合爱一个人吧。
直到她走进书房,翻开那本讲述着与他点点滴滴的日记,她才明白,
泪,是有情感的,它不甘落于阴阳两隔的悲伤,但愿落于回忆中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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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胜利的消息,让苏微月松了口气,幸好。
她在府中等着宋锦恩的归来,心中却忐忑不安。
宋锦恩策马而回,摘下沾满鲜血的盔甲,直直走向唯一点灯的房间。
“锦恩!”少女看到眼前的人,满是惊喜。
大概是高度紧绷的神经懈怠下的瞬间,也可能是心上人的眼中只有自己的满足,宋锦恩乱了心智,欲操控了她的理智。
苏微月瞪大了眼睛,不敢动弹,失去了反抗的神经。
宋锦恩很想纵容自己,却不想要委屈了小公主。
唇齿离开的瞬间,苏微月才反应过来。
她的大脑短路,但依旧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失落。
“不继续了吗?”
宋锦恩死死的盯着她,苏微月也被自己未过脑子的话给惊到了。
两颗朦胧的心,在这一刻抹去了纱,彼此眼中变得清晰。
“等我,等我拿下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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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安二百三十六年,八月十五,正值中秋。
沧澜军杀入兴安,取下新帝首级,周国灭之,吴、齐两国国主得到消息,不久便向沧澜称臣。
胜利的消息,传回燕京,举国同庆。
宋锦恩与安乐岁也回了燕京。
苏微月坐在马车上等着,突然帘子被掀开,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这位姑娘,车中可还有位置,能载我一程。”
“当然。”
——正文完——